“是。”李信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从过继那一天,他就没想到和桐姐儿比什么,这个家是桐姐儿的,这些家产银钱,也都该是她的……
“不管是理家,还是打理产业,你妹妹我不担心她,你自小读书,庶务上不通,六姐儿看样子是个聪明的,好在我还不算老,等她过了门,庶务上的事,我还能看几年,要是能上手,那最好,要是不爱打理这个,那也没什么,我想好了,要是那样,我就慢慢把各地的产业理一理,要费心打理的,都放出去,旱涝保收、不用操心的多置办些,至少备下两三代的人用项,往后的事,就说不清楚了,我也管不了了。”
张太太想的十分长远,李信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张太太又絮絮叨叨说了些李信亲事上的琐碎事,直说了大半个时辰,李信才告退出来,出了院子,站着呆了一会儿,背着手,往文二爷屋里过去,他心里感慨无比,得找个人好好说说话儿。
绥宁伯姜家消失的如同一缕烟,只留下了那段骇人听闻的恶逆奇事,被说书人拿去演说警世。
晋王因为之前上了那份要让姜焕璋夺情的折子,简直是一头扎进了屎缸里,无论如何洗不干净了。
皇上倒没说什么,长公主也没发话,可太子却兴奋无比,不等晋王上请罪折子,就指使几个御史,指责说姜焕璋的恶逆是因为晋王的纵容包庇,就算不赏自尽,也得圈禁起来。
几位丞相拿着那几份如出一辙的弹劾折子,看的头疼牙疼浑身疼,这位太子,可真是二十几年如一日。
晋王吓的连后事都交待过了,处罚的旨意下来了:削了爵,到城外庄子里闭门读三年书。
太子很不满意,大发了一通脾气,可他也就是发发脾气,当然,在他这里,发完脾气,也就是解决了。
姜家这场恶逆大案爆出来隔天,季天官就告了病,没几天,上了份情真意切的折子请辞,白老夫人往宝箓宫跑了两趟,那份折子在长公主案头放了三天之后,转了一个圈,回到季天官手里,准了他的请辞,没几天,季天官就悄悄离开京城,云游四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