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父唐母便在奔走于这件事情,也因此而错过了唐兰汀的苏醒。

容丹秋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握着的轮椅后面的抓杆,他往后退了退,留给唐兰汀一点私人空间。

重症监护病房的墙面的玻璃制的,从外面可以清晰看到里面患者此时的情况和模样,唐兰汀坐在轮椅上,他可以看到唐玉楼闭着眼躺在里面,他几乎全身都裹满了绷带。

即便是护士每个小时都会过来给他更换新的绷带,但依旧有淡红的组织液渗透出来,在雪白的绷带上十分的醒目。

为了弥补人体内的体液流失,他们只好为唐玉楼打了吊水来补充身体所需元素,但这样到底治标不治本。

唐兰汀一瞬不瞬的盯着里面看,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

眼睫眨下之时,眼眶间积蓄的温热液体终于承载不住,顺着面颊往下滑落而去。

唐兰汀眨了眨眼,令视野重新变得清晰起来,他默默地伸手,让自己的手掌贴在了玻璃上。

对着的位置正是唐玉楼垂落在身侧的那只手掌的位置。

容丹秋看着,他觉得唐兰汀仿佛是在隔着玻璃,隔着中间的那块虚空之间将手覆在了唐玉楼的手背上。

可能所有人都觉得唐玉楼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毕竟他在商场上的手段,他的决策,无一不在证明着这一点。

但唐兰汀却觉得他是一个大傻子,完完全全继承了本体的焦措的傻劲。

他现在几乎毫发无伤的在这里,而唐玉楼却躺在里面生命垂危,这一点不正证明了这一点吗?

唐兰汀也无法想象,那个总带着点爱美和臭屁味道的焦措,当初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看镜子里那个被毁了容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