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十七岁时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讲故事的那只小兔子,还是二十三岁留下离婚协议书孑然一身离去的祁太太,叶雪乔受了那么多的伤,最后还给祁暮云一个可爱温暖的微笑。

是因为他喜欢祁暮云,他希望祁暮云看到的他永远是美好的模样。

叶雪乔骨子里的温柔在祁暮云心里种下了一粒种子,那种子慢慢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也让一直难以动情的alpha冰雪消融、再逢一春。

新年钟声敲响,祁暮云和叶雪乔像世界上所有普通而平凡的小情侣一样,躺在同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在黑暗里说悄悄话。

“乔乔,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你先说,你的愿望是什么。”

“和你一起拿到保送的资格?”祁暮云说,“我这个人,从小到大没什么愿望,大部分时间都在做事,时机到了,自然会获得结果。我以前不懂那种期盼的心情,直到遇到你,我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有不可抗力。”

“不可抗力?”

“不可抗力……就像是万有引力,你吸引我,我已经离不开你了。”祁暮云揉了揉怀里男孩子的兔耳朵,“你的愿望呢?我看看我能不能替老天爷帮你实现。”

“我啊……”叶雪乔靠在狼少年尖尖的耳朵边说,“我的新年愿望是——我要祁暮云……永远爱我。”

叶雪乔的上一个十七岁,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为敌。

爷爷去世,生父待他如同陌生人,后母和弟弟合伙欺负他,心爱的人就在他能看到的地方,他伸手去够却够不到,挣扎在尘世里浑浑噩噩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而这一个十七岁,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梦想在遥远浩瀚的星空熠熠生辉,爱人近在咫尺抱着他。他发现自己的世界不必很大,只要一隅属于他的净土即可。心底的热爱是每个人永恒的动力,莫名其妙的情愫也是所有爱情故事的催化剂,当故事回到了原点,他在人生的岔路做了不同的选择,走出了新的故事。

清晨,叶雪乔在祁暮云怀里醒过来,他动了动身体,觉得不太对劲,钻进被子里低头看了一眼,便无可奈何地拿着枕头朝着祁暮云砸了下去。

“你就这么喜欢揪我尾巴吗!”

“也不止是尾巴,耳朵也不错。”祁暮云撑着脑袋躺在床上挨打,“手感特别好。还有,我趁你睡了,把你耳朵系了个蝴蝶结……”

叶雪乔面红耳赤,虽然这个人现在经常这样,但他还是不太习惯,他说:“大清早的别这样,快起来搞学术吧。”

祁暮云喜欢逗雪乔并欣赏雪乔害羞的表情,他说:“今天不想搞学术。”

叶雪乔疑惑地回头:“还要出去玩吗?”

他看着祁暮云步步逼近,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说话声音都开始变调了:“都说了……竞赛之后……你该有的都有……你现在……”

“竞赛结束之后我该有的都有,现在你该有的都有啊。”祁暮云把窗帘拉上,“今天不搞学术,搞小兔子。”

……

半小时之后,叶雪乔面红耳赤地披着被单进了浴室,祁暮云坐在旁边的床上气定神闲:“乔乔,那被单都湿透了,你换一个披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闭嘴吧!”叶雪乔把被单放进洗衣机里,满脸粉红,腿还有些发软。

祁暮云还在隔空喊话:“乔乔,男孩子都这样的,你害羞什么啊?”

中午吃饭时叶雪乔还是很害羞,祁暮云给他夹菜,他嘟囔着抱怨:“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骚呢?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都是趁你睡了才敢摸摸你耳朵,平时不好意思,怕你不愿意。”祁暮云也无奈地笑了,“早知道你喜欢这样,我就——”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叶雪乔背过身掩饰自己的害羞,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看来挺成功的?”

“嗯,陈芬兰上套了。”他看了内容轻声说道,“看来陈芬兰真的很寂寞,而且他对我爸的爱也不过如此,她跟我爸才是□□配狗天长地久。”

叶江涛这些年在外面玩的臭名昭著,陈芬兰积怨已久,又久旱逢甘霖,当晚就抱着小鲜肉去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