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上前叩门,让一个侍从去喊江凭。
两个人都不想进去,就等在外面。宋皎不想多生事端,他可以凭着身份不吃亏,但是江凭会因为这件事情受罚,这样反倒害了他;而谢沉只是单纯地不想弄脏自己的脚。
两个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身穿粗布衣裳的江凭就出来了。
他们来的时候是带了好些东西,那时候江凭穿的还是绸缎,但是那时候带来的衣裳,现在早就不能穿了,庆国皇帝又像忘了他们似的,从来没有送什么东西过来,宫里倒是每个月都有给他们一点钱,只是这点钱都得用在李煦身上,他们这些侍从就只能省吃俭用了。
一身粗布衣裳,也不能掩盖江凭的气度。他和柳宜差不多年纪,再过几个月就要束冠了,身形挺拔,浩然坦荡。
江凭快步迎上前,唤了一声:“殿下,卯卯。”
宋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江公子,这个是我师兄给你的书。”
“好,多谢,也替我多谢柳兄。”
江凭把东西接过来,再同他说了两句话,就匆匆要走:“近来七殿下脾气不好,我是托人代我伺候一会儿,马上就得回去了。”
宋皎小声嘀咕:“他的脾气一直都很不好,才不是近来。”他抬起头,朝江凭挥了挥手:“江公子回见。”
江凭回过头,却忽然看见身后远处的屋檐下面,站着一个人。
李煦正阴沉沉地站在那边。
这时,宋皎和谢沉也看见他了,两个人对视一眼,李煦便上了前。
“殿下们来访,有失远迎。”李煦大步走近,他斜睨了一眼江凭,“殿下们来了,你也不来通报,怠慢了殿下,你担待得起吗?”
他这话说得确实不怎么中听。
宋皎拉了一把江凭,刚要说话,李煦又高举双手,朝他们行了个大礼:“小的见过两位殿下。”
宋皎撤开一步,躲开了这个礼,谢沉倒是坦然受之。
“免礼平身。”
宋皎看李煦的脸,只觉得他面色铁青,眼下一片乌青,他才像是精神状况不太好的那个人。
也是,他才几岁的时候,就被庆帝丢在这边了,这么些年,闭门不出,怎么会好?
没多久,谢沉就拉着宋皎离开了。
谢沉嗤了一声:“李煦说话真够阴阳怪气的。”
宋皎点点头,还在想事情:“嗯。”
谢沉转过头:“别瞎同情他,改天你又被他欺负了,别找我来哭。”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宋皎拉住他的手,“没有你和我一起,我不敢一个人去若木台,那边有点阴森。”
何止是谢沉的心,谢沉整个人都膨胀起来了。
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保护宋皎的力量!
*
很快的,就到了七月初七。
这天,学堂大部分同学强烈要求放假。
“柳老师,我们都是时候成家立业了,七夕节诶,给我们放假吧,我们也好去找成家的机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