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开尽职尽责地把诗笺接过去,用火烤烤,再用水洗洗。
宋皎道:“范开叔,根据我的直觉,这两张纸肯定没问题。”
范开十分敬业,宋皎劝不住他,继续检查剩下的东西。
一身官服,一条玉腰带,一个玉冠,还有一个相配的玉饰,一支金笔。
宋皎看过前几样东西,目光最后落到那支金笔上:“这也是江师兄的东西?我怎么没见过?”
范开道:“是,我亲自搜出来的。”
宋皎若有所思,手里捏着金笔,随后一转,忽然觉得笔头与笔杆之间有些松动。
他顿了一下,范开也意识到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放下信笺,走上前,从宋皎手里接过笔。
笔头是可以转动的,范开捏着笔,在宋皎的注视下,轻轻转动笔头,转到某处地方的时候,只听见“咔哒”一声,笔头更松了。
宋皎道:“里边应该是个机关,要多转几次就可以了。”
“嗯。”范开再试着转了转,可是一直都没能再听见那声“咔哒”,他转头对上宋皎期待的目光,有些难为情,所幸在这个时候,笔头开了。
笔杆是中空的,范开从里边拿出一张卷得整齐的纸张。
两个人对视一眼,范开把纸张展开,上面赫然是新科进士的官职表。
就像李煦说的那样。
证据确凿。
宋皎抿了抿唇角,冷静下来:“官职表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只要留心打探,谁都能知道这些事情,江师兄没必要冒险把这么一个无用的东西给送出去。如果江师兄是被人陷害,那么那个人的消息应该不怎么灵通,只能打听到这些。”
宋皎掀起衣袍,在位置上坐下:“范开叔,把证物留存,提审江凭。”
江凭被人带进来,宋皎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东西。
“江凭,这是昨天晚上从你身上取下来的所有东西,你能不能依次解释一下这几件东西的来源?”
宋皎不直接文金笔,却问他所有的东西,也是出于谨慎。
江凭垂眸,神态谦恭:“回小殿下的话,昨日出席琼林宴,官府与玉冠都是宫中织造府送来的。”
“在你的官服内袋里搜到两张诗笺。”
“是我与柳宜柳公子的酬唱诗笺。”
“玉佩呢?”
“玉佩也是柳公子送我的。”
“噢。”
江凭抬眼看他,随后继续道:“还有一支金笔,是同科进士们一同去金器铺子打的,每位进士都有一支。”
宋皎点点头,也没告诉他从金笔里搜出官职表的事情,再问了他一些事情,就让人把他带回去了。
江凭被带下去之后,宋皎站起身:“江凭神色坦荡,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真的带着那个东西。”
范开点头:“我的看法和小殿下一样。”
“把纸上笔迹拿去作比对,还有纸张和墨痕,都可以查一下。我刚刚看了一下,纸用的是揉金纸,墨痕有淡淡的香气,都不是很常见。”
“还有造金笔的那个金器铺子,可以派人去问一下,造笔期间,有没有人来过,嘱咐过什么。或许江师兄的这支金笔是在其他铺子造的,再去问问城里其他铺子。还可以去问问柳师兄,造金笔这件事情,是谁提出来的。”
宋皎回想了一下,没有遗漏,便朝外走去:“对了,再派人给谢爷爷送个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