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镜便打开书,给他读起了小说,这本是讲秦岭神树的,秦镜读到老痒将他死去的妈从缝纫机上扶起来那个场景,将书一扔,跑到卫生间干呕起来。
秦镜洗了脸回来,看见高悬脸色也不太好看:“怎么这么重口味?”显然有点被恶心到。
秦镜坐下来:“我怎么知道啊,我也没看过。不看了,还是读英语吧。”
秦镜读英语还挺好听的,只是偶尔会有个把单词发音不太标准,闭目听书的高悬就会纠正他。
读完一篇课文,高悬似乎没有了动静,秦镜估摸他是睡着了,便轻轻放下书来,拿起《盗墓笔记》继续看起来,虽然刚才那一幕有点恶心,但秦镜还是想接着看。
刚看了没几页,高悬突然睁开眼,说:“我想上厕所。”
秦镜赶紧放下书,替他掀开被子,高悬自己下床穿鞋,走到卫生间,他只是手受伤,走动倒是不受影响,躺在床上不动是因为脑震荡,需要静卧休息。
秦镜跟在后面,说:“需要我帮忙吗?”
高悬没说话,走到卫生间,站在那儿,费劲地用没有骨折只是软组织损伤的右手手指去勾的裤子,试图将裤子退下去。整理
秦镜站在他身后,等了很久,都没听见动静,再次问:“需要我帮吗吗?”
高悬脸憋得通红,鼻腔里“嗯”了一声。
秦镜走到他身侧,看了一下,裤子还没脱下去呢,被挂住了。他伸出手,侧过脸去,抓住了裤子的松紧带,用力往下一拉,终于将裤子给退下去了。
虽然秦镜关系亲密的朋友不少,勾肩搭背搂搂抱抱的也很常见,但他从不跟人开颜色玩笑,更不可能跟人袒裎相见。毕竟他是个gay,所以他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看高悬脱裤子。
“好了吗?”秦镜问。
高悬脖子都红了:“好了。”
片刻后,只听见“哗——”一声响,终于尿出来了。秦镜总算松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高悬小声地说:“帮我把裤子提上来。”
秦镜这下更尴尬了,他伸出手,摸到裤子的松紧带,用力拉开,往上提了一下。提上去的时候,有什么从西擦过了他的虎口。
秦镜意识到那是什么,顿时觉得手上如着了火,一下子就烧到了他的脖子根,他内心忍不住卧槽起来,面上则只能强自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高悬说:“好了,谢谢!”他更是脚趾都红了。
秦镜在水龙头边洗了很久的手,都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高悬,这太尴尬了,虽然知道这是留下来照顾他难免发生的事。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留下来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等他做好心理建设重新进病房,高悬已经睡着了。秦镜替他将床摇下去,盖好被子,看时间不早了,就去外面买饭。
于婉芳留了一笔生活费给他们,秦镜不打算替她省钱,要吃好一点。
秦镜也不嫌麻烦,买了两菜一汤,分别打包带上来,高悬已经睡醒了,正睁着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听见动静,眼中终于有了神采:“你去哪儿了?”
秦镜将餐桌推上来,将饭菜摆上:“买饭去了。起来吃饭吧。”
高悬小声地说:“下次告诉我一声,我没法打电话,联系不到你。”
秦镜笑了:“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以为我是石峰啊,那么不靠谱。”
高悬说:“我也以为自己挺靠谱,但主观能动性有时候抵抗不了客观外力。”
秦镜微愣,然后点头:“好。吃饭吧,我喂你。”
高悬坐起来,安安静静地等待秦镜投喂食物,乖得像个宝宝。
秦镜买了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和排骨海带汤,特意要求不加辣,饭菜比较清淡,但口味不错,比医院食堂的饭菜味道好不少。
这是高悬受伤后吃得最合口味的一顿,他一边吃,一边说:“你别光喂我,自己也吃,一会儿都凉了。”
秦镜说:“没事,你吃了我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