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邹公子一句话似捅了马蜂窝。
楚去非愠怒懵懂,竟想不起哪个叫“陈祁凤”。
楚归面沉似水,不动声色之余,盯着邹氏父子冷冷一笑。
少扬虽则意外,他也曾听过神风大盗的名头,但神风大盗如果是陈祁凤的话,这个他还真没想到,但没想到是一回事,仔细想想,若真是祁凤……那还真不令人意外。
只有继鸾是真真正正地震惊了,冲口喝道:“你说什么!”
继鸾头一个反应是“不可能”,目光扫过邹公子,邹专员,从欧箴面上一闪而过,“不可能”变成了“不会吧”,最后落在了楚归脸上。
继鸾心中震惊之极,而邹公子说完后,楚去非一时没想都陈祁凤是谁,栗少扬是个聪明之人,当然不会在这时候做声,只是心里暗自打定主意,若是他们为难祁凤,便一定要二话不说相助继鸾。
先说话的人是楚归:“邹公子,你确定?可别随便诬赖好人啊。”
他这样淡淡地说了声,神情冷冷地,邹公子本年少气盛,然而被他一瞟,结结巴巴道:“我……我当然……”
楚归不等他说完,便道:“你当然什么,我记得不错的话,邹公子前些日子还跟祁凤有过争执,你不会是记恨于心,故意诬告以为报复吧。”
邹公子大惊又叫道:“我没有……”
楚归哼地一笑:“你这个年纪,被祁凤打了,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想来也是有的,邹公子,你自己任性也就罢了,可不能连累家人……”
“我……”邹公子被他气势所摄,咽了口唾沫竟无法再做声。
邹专员一看覆水难收,便硬着头皮道:“小三爷,并不是我们空口白牙诬赖好人,昨晚上发生的事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楚归不耐烦道:“能有什么事?”
邹专员道:“昨晚上神风大盗跑到我们我家里头试图行窃,被我们及时发现,追捕里头有人看到神风大盗的手臂上中了一枪,而小儿也认出来,那神风大盗的身形跟陈祁凤一模一样!”
楚归闻言便挑了挑眉:“哟……还有这种事啊,怎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欧箴擦了擦汗:“三爷……知道三爷有事,因此暂时没有来打扰,请三爷见谅。”
楚归冷冷一笑:“那我帮里的人都是死的?这样天大的事居然都没有来说一声。”
老九忙请罪:“三爷恕罪,是属下们失职。”
楚去非在楚归亲热地念叨“祁凤”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位主儿是谁,感情是陈继鸾的那位弟弟,楚去非眉头一皱,看楚归三言两语,终于琢磨出一点儿味来,心里暗骂楚归荒唐。
邹专员道:“怎么样三爷,你也别紧着责怪别人,因兹事体大,神风大盗在锦城为非作歹多日,又极为狡诈,所以我才命人不要张扬出去,免得事先走漏风声让人逃了,只等一击即中将人拿下再说。”
楚归笑道:“邹专员一片苦心啊……不过你放心,如果我知道哪个是神风大盗,我也会头一个将他拿下的,保证比你动手还快。”
邹专员道:“那我便放心了,那么……能不能让陈祁凤……”
楚归道:“可你们只说他手上中了枪,又凭令公子的眼神儿断人身形……这恐怕有些证据不甚确凿吧?”
邹专员皱眉:“三爷,你这意思可就是在推脱了,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有用,不如你请陈祁凤出来,我们看一看他手臂上有没有伤不就知道了?”
楚归不屑地扬起下巴:“那还真不用请他了,现成的一个神风大盗就在你跟前。”
邹专员道:“三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楚归把外裳的袖子撩起,往上一卷露出底下伤痕,冷笑:“看到了?臂上有枪伤,那我岂不是你们要找的神风大盗?要不要我拆开给你们看看是不是十足十的枪伤?”
继鸾跟楚去非几乎齐齐出声,一个叫道:“不行!”一个喝道:“住手!”
两人叫完了,才又对视一眼,各自觉得对方都有点儿不太顺眼……
邹专员眉头深锁,欧箴看了一眼,惊道:“三爷您受伤了!这可怎么是好!”
楚归一本正经:“没什么,横竖昨晚上在邹专员府上多得了两件宝贝,受点伤也是值得的。”
邹专员脸色有些变:“三爷,你不要打趣我……”
楚归道:“邹专员,闹够了吧,你儿子年纪小,我不跟他计较,但是因为私怨而狭私报复,甚至不惜将人置之死地,这可有点不大厚道,你去作弄别人也就罢了,横竖跟我无关,但是那陈祁凤,你可是找错了人了!上回的事儿我本就打算那么完了,瞧着你们还有点没完没了,要不要咱们再重新算计算计?”
邹专员怔住:“三爷,你就算……我好歹也是政府的官员,你这是威胁我吗?”他不等楚归发话,又看向楚去非,“楚督军,你就纵任你弟弟如此胡作非为,威胁政府官员?你有何面目为一省督军?”
楚去非听到这里,便哼道:“许你惯你儿子横行霸道栽赃嫁祸,就不许我让我弟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说邹专员,就算你朝中有人,也不能就把儿子惯成这样,如今竟还想借题发挥,以上告要挟我,你不要做得太绝了!”
邹专员一听,五内冒火:“好好,你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陈祁凤你们是不打算交了?”
楚去非道:“欧局长,你说这证据确凿么?如果说凭着枪伤,那我弟弟也算是嫌疑人了,如果说是靠邹公子的眼力,那他先前跟陈祁凤有私怨,这证词也不甚可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