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饿了。
闻衍的心情简直跌到了谷底,他泄愤似的踢了踢路边的杂草,没用力,却感觉踢到了什么瓷实的东西。
闻衍抬指摘下了黑框眼镜,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冷月峰的雪月不受乌云遮蔽,借着如盐的月光,闻衍模模糊糊地辩识出了那是一个倒在血泊里的人。
第2章 远山寒剑
闻衍呼吸一窒,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缓缓蹲身而下察看那人的情况。
七窍流血,鸦色长发被滂沱暴雨冲刷着,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不可闻。
他手中牢牢地攥着一把剑,古朴的纹路被青铜锈死,在轰鸣的雨声中发出铮铮震颤的哀鸣,无助又凄惶,像一只濒死困兽在牢笼里发出最后的悲吼。
闻衍看见他艰难地睁开眼,任凭雨水生生地浸满他的眼眶,看上去就像伤痕累累的小猫在痛哭一样。
闻衍看懂了他的口型。
他说:“救……我……”
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闻衍来不及想太多,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裹住人就疯狂地往他的住处跑。他对血有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厌恶感,可是人命关天,他没办法置之不理。
他看起来伤得很重,连启唇看起来都痛苦万分。闻衍选择了接触面积最小的方式,将他打横抱着,却依然能感觉到粘腻恶心的血液沿着他的双臂缓缓流下,一滴一滴落到泛滥的雨水之中。
闻衍沾了一身血,此时却顾不上清洗。他迅速从一大堆行李中翻出备用医疗箱,拿出□□缓释片给这人服下,见他眉头稍微舒展了些,才堪堪松了口气。
太好了,西药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