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心念疾转,合自己与沈虚白二人之力,根本不能当冷罗刹一击,看她隔空穿石那一手,要取二人性命,易如反掌,何苦要沈虚白为自己丧命,同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见识一下对方口中的公主又何妨。心念之中,诚挚地道:
“贤弟,你走吧,愚兄决定去一趟!”
“烈兄,如有不测……”
“贤弟,大丈夫生而何为死何惧,愿能再见!”
沈虚白顿了一顿,道:“烈兄,小弟现在就赶往仙霞岭为烈兄一尽绵薄!”
宇文烈感动得几乎下泪,颤声道:“贤弟,我永远记住你这片云天高义!”
“烈兄见外了,这是小弟的本份,珍重了!”说完,强身疾纵而去。
冷罗刹嘿地一声冷笑道:“这小子说话时目光浮动,显见话不由衷,宇文烈,但愿你没有交错人!”
宇文烈心头一凛,诛心人好曾向自己提过同样的警告,难道沈虚白曲意结交自己,另有用心?但他所谋何事呢?
冷罗刹一挥手道:“我们该走了!”
宇文烈咬了咬牙,道:“请带路!”两条人影,疾逾巨风,向道旁山间掠去。
一路之上,宇文烈心事重重。他担心师父遗体的安全,也担心此行的祸福。
尤其,冷罗刹对沈虚白的评语,在他心中投下了一道阴影,他回想天台山中;邂逅沈虚白,对方不但来得突兀,而且曲意结交,直到目前,还不知道他的出身来历,难道他真的居心叵测,若果如此,那这人就太深沉可怕了。
正行之间,冷罗刹沉声道:“照直往前奔!”
宇文烈正待发问,冷罗刹已一闪而逝。
“这是怎么回事?”宇文烈茫然地照常前奔。
突地,身后数十丈处,传来数声栗人的惨号,宇文烈心头—阵忐忑,正自不解之际,冷罗刹又已回到身前,从她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忍不住道:“尊驾回头杀人?”
冷罗刹毫不为意地道:“老身不喜被人跟踪!”
宇文烈吸了一口凉气,冷罗刹的确人如其号,够狠够黑,只不知被杀的是何许人物?她能在数十丈外,发现被人跟踪,耳目之灵,可说已到了天听地视之境,以自己和她的行奔速度,居然被人缀上,这跟踪的人,当非泛泛之辈。心念之中,忍不住问道:“追踪的是些什么人?”
冷罗刹头也不回地道:“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反手递回一摞圆形小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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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烈接在手中,只见圆牌大小约两寸,一共四块,三块是铜牌,一块是银牌,牌面上一边雕着一朵莲花,另一边是寂灭两个字,看了半响,想不出这莲花寂灭究竟是代表什么?也想不出这是什么帮派的标记。
冷罗刹伸手取加圆片,道:“什么来路?”
宇文烈因惑地道:“不懂!”
“老身久未在江湖走动,也不懂!”
“想来是什么帮派的标记?”
“这何用你说!”
奔了一山又一山,越了一岭又岭,,山势险峻荒僻,天色逐渐入暮,宇文烈跟在冷罗刹身后盲目飞奔,不知奔了多远,也不辨东南西北。
大约子夜时分,来到一座谷口。冷罗刹一缓身形,道: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