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之中,折身欲回,但又想到禁宫与诛心人交托的地图,如果不设法追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撇开堂堂天下第一高手铁心修罗的传人这名头不讲,地图关系当今十二门派的命运,而且是受人之托,一个不好,自己便成武林罪人,也无法向诛心人交代,禁宫之钥自己虽无意获得宝藏,但却是自己决定送给姜瑶凤母女,完成乃父遗愿之物,失信事小,若因此而使双钥落入歹人之手,后果就相当严重了。
两个矛盾的意念,使他大感踌躇。几经思索之后,他认为杨丽卿既已现身插足江湖恩怨,找起来容易,那窃走禁宫之钥的人仍是个谜,若不及早追索,以后就困难重重了。
于是,他再次回头,朝西奔去。一口气奔出了山区,毫无所见,天已向晚,眼前是一个集镇。
他无可奈何地折身进镇,寻了间旅馆住下,漱洗用膳之后,掩了房门,在床上闭目假寐,心中盘着下步应采取的行动。
白小玲要他追赶,事实当然不假,既然错过了,以后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一位不知姓名长相的人,仅凭一个模糊身影,谈何容易。
他不期然地想到了诛心人,诛心人对这行窃的人必然知晓,因为上一次鬼王御魔录极可能是同一人窃取,诛心人曾说了一句话:“准是他!”但此刻又到何处去找诛心人呢?
正自想得出神之际,房门响起一阵剥啄之声,一个声音道:“里面可是宇文相公?”。
宇文烈不由一惊,翻身坐起.冷冷地道:“哪一位?”
房门一开一合,一条人影已幽灵似的到了床前,身法快得令人咋舌。字文烈下意识地亲身退到墙边,一看,不由一愣道:“是你?”
来的,赫然是天台山上所见的黄衣少女柳玉蝉,柳玉蝉跟踪到了这小客栈中,大出宇文烈意料之外。
“相公觉得意外吗?”
“有一点!”
“我可以坐吗?”
字文烈尴尬地一笑道:“当然,请坐!”
柳玉蝉靠桌旁的椅上坐下。
字文烈仍站在原处,冷声道:“柳姑娘,在下有句话请问!”
柳玉蝉秀眉微颦,浅浅一笑道:“相公请讲.小妹知无不言!”
灯影摇曳中,柳玉蝉更显得冰肌玉骨,风姿楚楚动人,灯下看美人,的确别有一番风致,宇文烈静如止水的心,不由为之一荡,但这意念仅如一抹淡烟,瞬即无踪,俊面冷漠如故地道:“贵城真的派人搜索先师下落?”
“有这回事!”
“为什么?”
“三十年前,敝城有人在中原道上被害,是令先师下的手!”
“先师业已作古,一切恩怨在下承担!”
“令先师既已不在人世,这过节算揭过了!”
“姑娘可以作主?”
“是的!”
“在下为先师谢过!”
“不必,想来当年敝城遇害的人,总有其取死之道,据我所听人道及,令先师个性偏激是实,但从不伤害无辜,所以小妹我作主揭过这段梁子。”
“姑娘兰心慧质,见理很明!”
“过奖了!”
“姑娘今夜不速而至,必有见教?”
柳玉蝉粉腮微微一黯,道:“相公由中原一路东来,见闻必广,小妹想打听件事……”
宇文烈微微一晒道:“正好相反,在下孤陋寡闻,不过,如在下所知的范围内,当竭诚相告。”
“小妹我打听一人!”
“谁?”’“他叫戚嵩!”
宇文烈心头大震,厉声道:“戚嵩?”
“不错,相公莫非认识?”
宇文烈尽量抑制激动的情绪道:“是一个白发老人?”
柳玉蝉急声道:“算来是一个白发老人,他老人家……”
“他是死城总管!”
“什么,死城总管?”
“姑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