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以同样冷漠的声音道;“在下无须多想!”
“本座念你是一个人才,毁了未免可惜,所以才破例相待,宇文烈,在你之前没有人曾受过这种破例的思典!”
“恩典,哈哈哈哈…”
“住口.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自己是什么身份i”
“在下清楚得很,杀剐任便,决不皱眉!”
“有种,可惜此地无人欣赏!”
“在下重申刚才的要求,请告知自世奇的生死!”
“你知道了又有何用,既入死城,便已决定了你的命运!”
宇文烈咬牙道:“在下必须要知道!”
“好,如此本座告诉你,白世奇死了!”
字文烈宛若被焦雷击顶,以前诛心人曾说过,父亲已经死了,但,未被事实证明,现在,这死信可以说毫无疑义的了。
一阵心肝被撕裂了一般的痛楚.使他摇摇欲倒,厉声道:“如何死的?”
“这你就不必问了!”
“遗骨呢?”
“化为土了!”
“女魔,我恨不能把你碎尸万段……”一肌鲜血,夺口喷出,目中怨毒之色,令人不敢逼视。
十个黑衣老人僵木的面色,也不由齐齐一变,其中之一起立道:“侮辱令主,罪不容诛,请传令押赴十殿轮回”
死城令主一摆手道:“请坐,本座自有道理,来人!”
十老身后的黑衣人.左右为首的两名,抢步而出,肃立听令。
“暂时监入待决牢!”
“遵令谕!”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挟起宇文烈,向厅外走去。
宇文烈欲挣无力,回头厉声道:“女魔,我宇文烈如果不死,誓灭死城!”
“走!”两黑衣人吆喝一声,加快步子.朝厅外廊道奔去。
穿进数重房舍,眼前现出一方广场.广场尽头,是一片高可插天的壁立危岩,壁脚近场边现出无数孔洞.洞顶分别标示着:残肢殿、炮烙段、沉沦殿……看来这便是所谓的“十殿轮回”。
岩壁半腰,四个十丈大小的擘窠大字;“寂灭之境”宇文烈被挟持着奔向靠最右的一个岩窟,窟口标示着:“待决牢”三个怵目惊心的大字。
洞内,阴风修修,腥臭之味令人欲呕,一排排的铁栏,沿洞径排列,每一扇铁栅门前,都站着两名狰狞的黑衣汉子,那神情,像是空有人形的野兽。
铁栏之内,黑影蠕蠕而动,间杂着刺耳的呻吟声。
狱车!死因!黑狱!冤魂!正是这岩窟的写照。
走到最后一个栅门,两个黑衣人才停下步子,其中一人大声道:“待决之犯宇文烈一名,上册入牢!”
字文烈五内皆裂,然而,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两名守牢狱卒,打开了铁栅,其中一人从壁间取下一本小册登记,另一人转入牢旁一道小门之内,工夫不大,乎中持着一根烧红了的烙铁,疾步而出,口里道。“烙印收监!”话声中,红焰焰的烙铁,已伸向字文烈前沉宇文烈不由魂散魄飞,这一烙,容貌便算永远的毁了,他用力扭动身形,别转头去,作本能的挣扎。
两名押送的黑衣人之一突地伸手一拦道:“且慢!”
那狱卒狞声道:“做什么?”
“他是暂时收监,并非待决!”
“烙印收监,这是规矩!”
一阵锥心剧痛,夹着皮肉的焦臭,宇文烈狂嗥一声,晕了过去.待到醒来,发觉正躺在霉湿的牢地上,前额剧痛依然。
他没有呻吟,没有叹息,极端的恨与难言的绝望之感充满了他的心胸。他想不到这么快便走了生命的终程,而他所要做的.却只是起点,铁心修罗第二曾经震惊武林的名宇,像昙花一现,也像暗夜中的一闪火花,无声无息的陨落,幻灭,剩下无尽止的仇与恨。
是的,也许有人会为他流泪,叹息,对他追念,然而,与事实何补呢?
晦暗!阴森!腐臭!永不停止的呻吟,叹息,哀号……
发出这些声音的人,可能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角色。然而他们沉沦在这人间地狱之中,听任宰割,求生不得。
光线愈来愈暗,终至伸手不见五指,洞口亮起了两盏气死风灯,照亮不及五支的洞径,五文之外.便是漆黑一片。四个黑衣人守住洞口.其余的狱卒,纷纷离开岗位回房憩息。
一声空洞得像幽灵般的叹息。使宇文烈从混噩中苏醒。接着,一个低沉、暗哑,像久病不愈的人所发的声音道:“是哪位新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