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影一晃,接着是半声闷哼。
掌令章定山已被宇文烈一手抓牢,手中的霹雳球已到了宇文烈手中。
所有在场的死城高手,一个个亡魂皆冒,惊呼之声响成了一片。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紫巾蒙面人如何出手,也估不到他会冒险来上这一着。
宇文烈冷森森地道:“章定山,此刻又如何?”
章定山国眦欲裂,厉吼道:“本令决以身殉任务……”
宇文烈心头一动,不待他发出号令伸指点他哑门穴,阻止了他下半句话,然后扬声大叫道:“如要章定山活命,立即放下手中火器!”
全场哗然,起了一阵骚动,但没有人放下手中火器。
七大护令之一大喝一声:“听令!”
宇文烈当机立断,如果等这护令发出号令,后果不堪设想,身形电旋而起,一飘八丈,稍一沾地,再度弹起,快,快得使人无暇转念。
同一时间,七大护令之一,已发出了号令:“放!”
“隆!隆!”巨响,破空裂云,烟硝弥漫,四山雷应,整个的大地在颤栗。近百只黑筒,喷出熊熊烈焰,交织成一片火海,令人动魄惊心。
千钧一发之间,宇文烈挟着章定山射出人圈之外,一看这酷烈场面,杀机大炽,振臂一掷,惨号划空,章定山被掷落火海之中。
近身方位的护令与火筒手立时惊觉,呐喊一声,倒转筒口……
宇文烈把夺自章定山的震雳球脱手掷出。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处,但见肢体横飞,惨号破空,火网登时缺了一边。
宇文烈略不稍停,顺着人圈飞绕,双掌交互拍出。劲浪狂卷,惨号不绝,人物接二连三的投入火海之中。黑筒所喷火焰,着物即燃,火筒手伤亡殆尺,场中火势仍烈。一阵皮肉焦臭,挟着烟硝之味,弥漫了整个谷口。这是一场恐怖的屠杀,惨烈至极。
宇文烈一个圈子绕完,场内外已不见半个人影,只剩下几个重伤不死的,翻滚哀号,使这惨烈的画面,平添了更多的凄厉色彩。
“烈哥,你没有……”姜瑶凤率两名宫妆少女,匆匆赶到,粉腮一片惨白,眸中泪水晶莹。
宇文烈激颤地道:“风妹,我没有事!”
“谢天谢地!”
“谷中情况不知……”
“所有入谷敌人,已全部就歼!”
蓦地,一条人影,踉跄奔至,“砰!”然一声,仆地不起。
姜瑶凤栗呼一声道:“是姥姥!”
那人影,赫然正是冷罗刹。
字文烈与不由惊叫出声,与姜瑶凤几乎同一时间奔近前去。
姜瑶风俯下身去,连呼;“姥姥!姥姥!”
冷罗刹眼神涣散,嘴一张,喷出一口紫血,口中断续地道:“杨……丽卿,原来她就是……”头一偏,死了。杨丽卿究竟是谁,她没有说出来。
宇文烈只觉天旋地转,周身的血液,似乎在刹那之间凝结住了。想不到冷罗刹又毁在杨丽卿之手。
冷罗刹出山,本是要替丈夫戚嵩索仇,竟然反毁在仇家之手。
宇文照双拳向空一挥,咬牙道:“我非杀这蛇蝎女人不可!”
姜瑶凤手抚冷罗刹的尸体,泪珠滚滚而落,冷罗刹是她母亲的乳娘,秘宫相处,看着她出生,长大,成人,这一分感情是珍贵而深厚的。
两名宫妆少女,也在一旁落泪。空气在刹那之间,变得十分况哀凄。
宇文烈沉思片刻,黯然道:“凤妹,我会替姥姥和戚公公报仇!”
姜瑶凤眼婆婆地一颔首,道:“烈哥,是的,你代姥姥报仇,和我亲自动手一样!””
“凤妹,我……”
“怎么样?”
“我想现在就动身,请代向母亲告罪!”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他有一种犯罪的感觉,他对她感到万分的内疚,然而却又不敢面对现实,他这一走,似乎是在逃避,自卑感的作祟,使他不敢履行夫妻的义务。观念上,他已承认对方是妻子,行为上,他觉得两者之间有一条不易跨越的鸿沟。
爱是相对的,可是对方的美与贤淑,更显得他的薄幸与丑恶。
姜瑶凤幽幽地道:“你现在就走?”
宇文烈神情一黯,道:“是的,我怕赶不上‘万流归宗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