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转向死城令主道:“令主妨说明企图?”
死城令主阴凄凄地道:“宇文烈,本座身为令主,论法不计亲疏,白小玲现在是本城叛徒,按律应当众凌迟,不过,我们可以谈谈条件!”
“条件?”
“不错!”
“什么条件?”
“她因爱你而犯门规,你可以得到她,但必须誓言永绝江湖!”
“令主,她是你女儿!”
“现在不是了,她已丧失了资格!”
“真亏令主说得出口!”
宇文烈恨得牙痒痒的,厉声道:“办不到!”
“你愿意她为你而死?”
“以自身骨肉要挟别人,这倒是武林中空前绝后的奇闻!”
“宇文烈,要不然你赶快逃命?”
“逃命,哈哈哈哈!……”
“这没有什么可笑的,失魂台下,巳埋了万斤炸药,只须眨眼工夫,便骨化飞灰,形神俱灭!”
“连令主本身在内?”
“本座坦白告诉你,本座只在成功则主盟天下,失败则放弃生命之间,选择一样,没有其他的打算!”
宇文烈不期然地打了一个冷噤,道:“令主够狠,恐怕宁可我负天下的曹阿瞒也望尘莫及!”
死城令主神色不变地道:“本座不在乎此点!”
“如此看来,牺牲一个女儿,倒是件小事了?”
”亦无不可。”
“那就下手吧?”
死城令主面上升起—抹诡异的神色,一抬手,道:“行刑!”
复又向宇文烈道:“小子,你只要敢妄动一下,彼此就同归于尽。”
沈虚白的剑尖,仍不离白小玲的肋下,一个高大狞恶的黑袍老者,从后台山边秘道现身出来,远远朝死城令主一躬身道:“刑殿张横候令!”
死城令主一摆手道:“由张殿主亲自行刑,立刻执行!”
“遵令谕!”黑袍老者再次躬身为礼,转身之间,手中已多了一柄寒光灼灼的解腕刀,徐徐举步欺向绑在架上的白小玲。
眼看一场凄绝人寰惨剧就要上演。一旁的东方瑛,已激动得簌簌而抖。
白小玲惨厉地呼号道:“烈哥哥!你走吧!”
宇文烈但觉周身血管几乎要爆炸,俊面不自主地起了抽搐,他怎能坐视白小玲如此惨死?此刻,他要毁死城令主并非难事,但沈虚白要杀白小玲极为便当,他纵使功力真的通玄,也救不了白小玲。
黑袍老者已到了白小玲身前伸手可及之处。场面紧张到了无以复加。宇文烈必须任务明智的选择,救人,或一走了之。
一走了之?不可能!
答应退出江湖的条件,置中原武林的命运于不顾,更不可能!然而,时间已不允许他多所考虑。
蓦地,一个冒险的意念浮上心头,自己目前应该做的是如何阻止对方引燃炸药,否则一切都不必谈,要阻止这疯狂的行动,只有挟制住死城令主,沈虚白人虽阴鸷,但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他人痴心爱慕着美如天仙的白小玲,如果自己猝然出手,制住死城令主,他在措手不及之下,可能不致骤下杀手,只要争取这一刹那时间,便可控制全局。
当然,这是以白小玲的生命作赌注的行动。可是这冒险是值得的,也是唯一可采的途径,否则对方一旦引燃炸药,不但白小玲救不成,自己也难幸免。万一白小玲救不成,在擒住死城令主之后,尚可挽回武林劫运,不致两头落空。这决定,须在超人的勇气,也须要超人的超人的身手。
黑袍老者手中的银腕尖刀已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