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电转,目前以不招惹对方为宜,忙抢步入殿,匿入神龛之下。
雨丝挡了视线,是以朱昶的行动,未为奔入的'黑武士'发觉。
他并非怕,而是为了复仇大计,否则,他直想喝仇人之血,寝仇人之皮。不管'黑堡'是否杀害一家人的仇家,对方欲得自己而甘心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
四名'黑武士'扑上殿廊。
'呀!呀!……'
四武士惊怖万状地狂声大叫,连连后退,面呈土色,八只圆眼,直盯在悬吊着的'绿判官'尸身上。
又是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数条人影,涌了进来。
朱昶藏身的神龛,正对殿门,是以外面的一切动静,全逃不过他的眼。
后来的,是两名'黑武士',挟持着一个浑身血迹的少年,随后,一个高大奇伟的白袍人,脸孔团团的,只是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什么事大惊小怪?'白袍人远远开口喝问。
惊呆的四武士之一,栗声道:'禀护法,绿……绿护法……''绿护法怎样?'
'遇害!'
'什么?'
白袍人惊叫一声,形同鬼魅,不见作势,只一幌便到了大殿廊沿。
朱昶心念疾转,这白袍人装束诡异,与'绿判官'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他也被称作护法,定是'白判官'无疑,不提名不道姓,以外号的头一字冠在职位之上称呼,这倒是武林罕有的例子,'绿判官'是绿护法,那这怪人当是'白护法'了。
白袍人怪叫一声,面色更加惨白,目瞪如铃,射出栗人凌芒,厉声道:'怎么回事?'另一'黑武士'回道:'卑职等入庙之后才发现的!'那两名挟持着人的'黑武士'上了殿廊,也骇然窒住了。
白袍人猛一跺脚,全殿皆震,积尘纷落。
朱昶暗地咋舌,这白袍人的功力,看来要高出'绿判官'。
'解下来!'
'是!'
两名'黑武士'一名抱住'绿判官'尸身,另一名拔剑跃起,挥断了绳索,'绿判官'血淋淋的尸身,被放落地面。
白袍人俯身检视了一遍尸体,大声道:'遭害的时间不出半时辰,传令五十里之内,注意可疑之人!''是!'
一名'黑武士'奔了出去。
白袍人望著「绿判官'尸体,全身簌簌而抖,咬牙切齿的道:'哼,竟敢有人公然与本堡为敌!'朱昶从隙缝里偷觑那被挟持的少年,只见这少年浑身是血,面目凄厉,显然被执前经过一番搏斗,看面貌,这少年约在二十岁之间。
白袍人目注三名武士道:'准备后事,遗体须运回堡中!''遵令!'
三武士恭应一声,躬身而退,朝庙外奔去。
雨,已不知在何时停了,院中透入了一片晚霞。
白袍人跨入殿中,背神桌而立,暴声道:'带进来!'那少年被挟入殿中。
朱昶心头一阵忐忑,如被白袍人发现,将是件大麻烦,这少年不知是何许人,怎会被'黑堡'的人挟持?
白袍人狞视着那少年,语意森森的道:'小子,听着,由你自己修一封书给那老顽固,限他十日交出"神农秘典"换你一条命……'少年厉吼道:'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