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望站起来,又坐下去,苦苦一笑道:'这从何说起?'朱昶陡地站起来,紧迫着道:'诸葛玉前辈亲口向在下述说,他被阁下猝施杀手,挖去一目,断了双足,推落绝谷,若无其事,诸葛前辈难道信口胡诌不成?'西门望激动无已的道:'老夫……为什么要做那种绝灭人性的事呢?''为了谋友之妻!'
'啊!天大的冤枉!'
'花后张芳蕙'以袖掩面,带着哭声道:'我不信,决无此事,十多年来我母女蒙西门叔收容照顾,以礼相待,为了避嫌西门叔一年难得来一次,这……从何说起……'少女明珠,侧身伏向她母亲怀中,抽咽不已。
朱昶大感为难,这事的出入太大了,该如何处置呢?总不成重返绝谷,向'谷中人'再问个清楚?
他想到怀中的荷包,那是要取张芳蕙性命的,还有一个小包,交给他女儿明珠,看来这两件物事,以暂不拿出来为佳。
'花后张芳蕙'一拭泪痕,幽怨至极的道:'莫不成他已患了失心之症?'朱昶一愕,这未始不可能。
少女明珠仰起泪痕斑剥的粉面,哀声道:'家父现在何处,我誓必要寻到他……:'西门望接上话头道:'朋友,此中误会,有口也说不清,还是请朋友示知诸葛兄的下落,找到他本人,一切当可迎刃而解!'朱昶沉吟不语。
'花后张芳蕙'又道:'拙夫已失去行动的能力了吗?''嗯!功力毫无,苟延残喘!'
'他托尊驾查究这事吗?'
'不错!'
'如何说法?'
'取奸夫淫妇项上人头。'
'啊!天!'张芳蕙泪水又流了下来。
西门望寒着脸道:'朋友准备怎么办?'
'再查真相!'
'何不示知诸葛兄下落?'
'这……目前暂难从命。'
西门望突地作色道:'朋友,恕老夫鲁莽,朋友的来意稍嫌暧昧?'朱昶有些啼笑皆非,变成了被反咬一口,当下冷冷一哼道:'事情不能算完,在下势必查明真相,告辞!''且慢!'
'阁下还有话说?'
'朋友来者是客,客老夫略尽地主之谊……''不必了!'
'撇开此事暂时不谈,朋友不赏西门望一点薄面吗?''在下惯于孤独,不喜交往,告辞!'
说完,深深瞥了明珠一眼,举步出厅。
西门望紧跟着道:'朋友,待此事澄清之后,愿能与老夫交个朋友?'朱昶冷漠地道:'以后再说吧!'
出了厅门,'花后张芳蕙'突地弹身追出,截在头里,激动的道:'务必请阁下示知拙夫下落?''夫人,目前办不到!'
'我夫妻十余年不见面,生死两不知,阁下竟这等……''夫人,请再忍耐一时。'
'不!不啊!'话声变成了哭声。
明珠也奔了出来,边拭泪边道:'阁下难道就不体恤别人父女夫妻之情?''花后张芳蕙'突地双膝一曲,跪了下去,明珠也跟着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