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缓缓举步,走出厅门。
“七煞神”周谨独目连眨,拉开了劈竹也似的嗓音道:“小子,你清理什么门户?”
徐文在对方身前六尺之处停步,冷冰冰地道:“不关阁下的事!”
“七煞神”周谨追问道:“小子,你与姜分坛主是同门么?”
“不错!”
“据老夫所知,姜分坛主别无同门,你小子……”
“住口!在下没工夫扯淡,只有一句话请阁下答复,贵教主如何称呼?”
“你不配问!”
徐文嘿地一声冷笑道:“好极,这是你最后一次开口了!”
声落,双掌挟以毕生功力劈了出去,他有心在三招两式之内解决了对方,好继续处置师门叛逆姜珏。
以徐文目前功力,这一击岂同小可,真有泣鬼惊神之威。
“七煞神”周谨怪叫一声,身形似陀螺般原地一转,竟然逆万钧劲道而进,枯瘦如鸟爪的十指,分抓徐文的面门与心窝。这一手,的确是奇绝武林之学,使人连封折的余地都没有。更谈不上反击了。
徐文心内一惊,电闪后挪三尺。
“七煞神”周谨如影附形而进,招出如故……
只这瞬息的缓冲时间,徐文已有反击之机,“毒手一式”电划而出,以攻应攻。“七煞神”周谨暴退数尺,惊呼出了声。这种玄奇诡辣的招式,的确令他震惊。
徐文身形一欺,“毒手二式”跟着展出。
“七煞神”周谨闷哼了一声,连打了两个踉跄,身形已在廊沿之下,满头红发蓬飞,丑恶的刀疤顿呈血红,一弹身,电闪越屋而逝。
徐文心头也是吃惊不小,想不到“毒手二式”仅使对方受伤而没有倒下,这证明“七煞神”的功力业已到了相当骇人之境,看来要在“痛禅和尚”与“豫南特使”
简青山等人之上。他没有起意去追,心思仍在师门叛徒姜珏的身上,转身,返回厅中一看,不由呆了,姜珏业已失去了踪影。
姜珏穴道被制,若是没有旁人援手,自身决无法解穴脱困,这证明暗中还潜伏有对方的人,不然姜珏不会无故失踪。
急怒交迸之下,七窍冒出了烟。
师祖尸首未寒,严命犹在耳边,岂能让这欺师灭祖之徒逍遥在家法之外。
他一掌劈碎屏风,没有人影。他劈开了房门,一间又一间,一院又一院,始终不见半个人影。
怒气与杀机如炽如狂,但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
姜珏兔脱,一切都落了空。门户无法清理,“天台魔姬”与母亲也无从着手施救,“五方教徒”并无特殊标记,除非对方找上门来,否则很难发现对方。
一时之间,他感到进退失据。
如果有黄明同行,当不致顾此失彼,但当时他考虑到门户之事,不宜外人干预,所以坚不允黄明同行,现在党得自己的经验阅历的确不够,否则焉有此失……
一阵激动之后,他慢慢地冷静下来,想着该采取什么行动?
首先,最要紧的是查出“五方教”总坛所在,然后才能谈到别的,但这相当不容易,只有寄望于机会。
他沮丧地离开分坛所在的巨宅。
不知不觉间,步出了郾师城。
斜阳古道,充满了苍凉的况味。身具盖世功力的他,踽踽行在古道上,影子被夕阳拖得长长的,显得那么孤寂、落寞。
一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一个地从脑海涌现,又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幕血泪仇怨交织的场景,不断叠出……
精神,接近了崩溃的边缘,简直无法负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