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与我爹有仇!”
宫仇心头一凉,道:“什么样的仇?”
万凤真举目向天,以在回忆一件事,良久才幽幽地道:“大约是二十多年前吧,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十分自负的年轻高手,打遍中原无敌手,某一次,他企图对一个孤女施暴,恰巧被我爹撞见,双方动上了手,以我爹的功力,在十招之后才制服了他,本打算把他处死,但那年轻高手自报师承,是‘武圣郝濮澧’的弟子,我爹念在“‘武圣’的地位声望,只把他废去功力……”
“于是结了仇?”
“不,你听我说,那孤女被救之后,执意要嫁我爹,我爹因年龄高出她一倍有多,坚持不答应,她以死自誓,我爹无奈,只好与她成婚,她,便是我妈……”
“哦!”
“那年轻高手武功被废之后,哭诉乃师,把事实说成我爹自命天下第一高手,恃技凌人,于是,‘武圣’找到了‘白石岛’,我爹把经过一说,‘武圣’尴尬异常,亲口说要把逆徒正以家法,但,却怪我爹不尊重他的地位,擅自废了他推儿功力……”
“那他就不对了……”
“可不是,我爹与他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三日三夜,搏斗两千余招,最后,‘武圣’失手输了半招,自动离岛,以后,没了下落,想不到……”
宫仇略一思索之后,道:“如果不说你的身世……”
万凤真立即截断了话头,道:“不,我爹堂堂‘奇门派’掌门,一生孤傲不群,从未向人低过头,我焉能这样不争气,辱没他老人家的名声,那我宁可死!”
“算了,真妹,我们以礼求他……”
“他不答应呢?”
宫仇眼中奇光一闪即逝,道:“我不向利害,不计生死,非要他答应不可!”
万凤真芳心大慰,含情默默地深深盯了宫仇一眼,道:“字柬还没看完呢,看下面说的是什么?”
宫仇暗道一声惭愧,再往下看去,出声念道:“……因彼多行不义,避祸匿居,不见外人,求医更犯大忌,尔二人必须设法应付过盲,残,丐,儒四侍僮,始能登堂入寺,待见到‘武圣’之面后,将黄色布囊,亲自面呈‘武圣’,成败全系于此!”
宫仇讲完,目注万凤真,道:“柬中说‘武圣’多行不义,避祸匿居,求医犯忌,是什么意思?”
万凤真蹙眉露出一丝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蓦地——
宫仇瞥见山岩半腰站着一个黄葛布长衫的老者,左被虚飘,赫然是个独臂老人,心中一动,想起“神算鬼女”柬中所说的盲,残,丐,儒,四侍僮,莫非眼前这独臂老人就是四侍僮之中的“残僮”?
万凤真适时低声道:“仇哥哥,看来那是‘残僮’了!”
宫仇点了点头,道:“来,我挽着你慢慢上山!”
绕过石龟,沿着一条斜斜伸展,被雨水冲刷成的山沟向上走,到了峰腰,瀑布已被山岩遮没了一半,这里,正是那独臂老人立足之地。
宫仇和万凤真甫一停身,独臂老者两道深沉冷峻的目光,已迫视过来。
那目光,令人直觉的心头泛寒。
宫仇想着自己乃是有求而来,应以礼为先,上前两步,一招拳,道:“借问……”
话才出口,独臂老者已冰冷地发话道:“娃儿,你俩是干什么的?”
宫仇道:“找人!”
“荒山绝岭,找什么人?”
“武圣郝濮澧老前辈!”
独臂老者神色大变,连退了三个大步,厉声道:“武圣早已不在人世……”
宫仇心头陵地一震,道:“什么,‘武圣’早已不在人世?”
“不惜,你俩急速下山去吧!”
“阁下是否‘武圣’座下的‘残僮’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