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转身出了西厢,迈步向“红楼”之外行去,心中暗忖,看样子“红楼主人”会立即赶往荆山,自己必须在对方之先赶到地头,否则以“红楼主人”的功力,要想杀死‘“屠龙剑客”可就难以办到了,一旦“屠龙剑客”入了“红楼主人”掌握,今后要完成母亲遗命,恐怕很难很难。
过了生死桥,认了认方向,立即展开身形,全速荆山赶去,为了避免与“金月盟”的人遭遇,节外生枝耽误大事,他不敢走官道,落荒而奔。
路上,他默想尹一凡的话:“我会安排,恐怕大有文章……”他安排些什么?难道自己与“红楼主人”之间可能发生的后果,已在他意料之中?或是……
他只想尽快的赶到地头,连饥渴都忘了。
这一天,日出时分,斐剑来到了荆山脚下。
荆山绵亘数百里,要从其中找一座其名不彰的峰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应该如何走法才不致走冤枉路呢?可惜当时紫衣人问个明白。
他遍了附近的山居人家,没有人知道石碣峰座落何处,最后问了一个猎人,指示给他一座可能是石碣峰的从没人迹的孤峰,但,离此在数十里外,须翻越十余座山头,才可到达。
有一点线索,总比盲目寻找的好。当然,找到只是时间问题,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摸索,他必须要在“红楼主人”之先到达,否则一切归徒劳了。
他顺着猎人的指示入山,登上主峰之后,向前疾驰。
连越三道岭脊之后,他停下来辨认方向。
然,一座巍峨的巨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这荒山绝岭之巅,是什么人卜葬于此,而且还构筑了这么宏伟的坟墓?
他下意识地走了过去,口中念寻碑文:
“故先室芍药仙子司马斐氏讳芸卿之墓,夫司马宣立”
象一记闷雷,殛在当顶,震得他目瞪口张,心悸神摇,几乎昏倒下去。
这简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他拭目再看一遍,没有错,还是那么几个字。
他象遭逢鬼魅似的,踉跄倒退数步,无力斜倚在一株矮松上,竭力镇静心神,他自问,自己的神态还正常吗?
“芍药仙子斐芸卿”,是亡母的名号呀!
如此说来,母亲要启己杀的“屠龙剑客司马宣”,是自己的父亲了,记得幼时,曾不止一次问母亲名讳下落,但得到的答覆,永远是一句话:“你父亲早死了!”再问,便是,现在还不到你当问的时候。
天啊!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呢?
当年,自己不懂事,对从母亲姓斐一事,从来没有怀疑过。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纷乱的情绪,才平息下来,他冷静地想:
母亲被杀之后,被烧成枯骨,是自己目睹的,师父“土帝申天阙”路过收留自己,并代埋母骨也是自己亲眼见的,怎会又被葬在此间呢?
如果说,是偶合,但天下团属有同名的,也有同号的,但同名又同号,事实上不可能有,因为“芍药仙子”四个字,在武林中是很响亮的。
从先室与夫这称谓看来,立碑人与死者是结发夫妻,换句话说,司马宣是自己的父亲,可是母亲却道命要自己杀司马宣!而且,与女魔……金钗……连在一起。
母亲遇害,到现在整整十一年,而据紫衣人所说,“屠龙剑客司马宣”被“宇宙一尊”废功残目,放置绝峰,是十五年前的事,其间相差了四年,如何解释呢?
同时,人只能死一次,不可能死两次呀!
母亲葬在家园故址,没有错,那这墓中的“芍药仙子”又是谁呢?
他只觉头胀欲裂,心乱神疲,这个谜,连分析的余地都没有。
只有一个可能,同名同号,不可思议的巧合,可是母亲要自己杀“屠龙剑客”,证明母亲与他并非陌生。
这谜底,只有“屠龙剑客”……
心念及此,霍然而震,自己一定要在“红楼主人”之先,找到“屠龙剑客”。
他迷惘而又骇异地再扫了那墓碑一眼,转身……
“呀!”
他不禁失口而呼,面前,赫然站着那神秘而恐怖的紫衣人,紫衣人何时来到了身后,他完全不知道。
紫衣人阴阴的道:
“掘墓人,你在此河为?”
斐剑冷眼一扫紫衣人,道:
“这关阁下什么事?”
“你对这坟墓似乎很感兴趣?”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