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对方,没有开口,自顾自的从她身边擦过……
“相公!”
绛衣少女讶异地唤了一声,弹身拦在他的头里,又道:
“相公真的绝情至此?”
斐剑不期然的止住了脚步,冷的至极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绛衣侍婢厥起小嘴,一付娇嗔薄怒的模样,道:“相公准备与家主母永断葛藤了?”
“是这样!”
“相公一点也不婉惜这份情感?”
“事逼此处,不得不然!”
绛衣侍婢换了一付幽凄的神情,道:
“想不到主母一片痴情,全付流水!”
斐剑心弦微微一颤,他想起东方霏雯分手时,她那凄厉的言词,至今思之,犹觉不寒而栗,她声言要报复,要彼此与父亲之间的关系,仍属疑案……
心念之中,冷酷无情的道:
“人生变幻无常,有缘则合,无缘则分,用不着这么认真!”
“这……不象是相公平素的口吻?”
“象也罢,不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
“相公愿见她最后一面吗?”
“最后……你说最后?”
“是的,因为她已不久人世了!”
斐剑陡地一震,虽云无情,终竟有情,他再不能无动于衷了,毕竟情可以淡忘,但不能彻底抹煞。
“什么,她……她……快要死了?”
绛衣侍婢不胜悲凄的道:
“是的!”
“这……不可能……我们分手才……”
“天也有不测风云!”
“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相公,主母被至尊盟主责罚,受伤极重,若非乘机逃了出来,早已没有命在,主母生机难复,昏迷中不断唤着相公,所以婢子等才分头出来寻找……”
“是她的意思吗?”
“不是,是婢子等的主张?”
斐剑低头沉思,久久不作一声,他不知道该不该再去见她?
绛衣侍婢幽幽地再度开口道:
“相公吝啬安慰一个曾经爱过而垂死的人?”
斐剑蓦一抬头,咬了咬牙,道:
“好,我去,她在什么地方?”
“施南城中!”
“英雄擂”的往事,又现心头,不由脱口道:
“英雄馆么?”
“不,英雄馆早已化为废墟,是另一个隐秘的所在。”
“你带路!”
“是!”
两人一先一后,沿官道奔了一程,忽然一辆马车迎面驶来,在距两人数丈这处,陡地刹住,车门一启,跳下了一个人来,赫然又是一名绛衣侍婢。
斐剑一收势,侧顾身边的那侍婢道: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