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光诧异地道:“这事大哥何以得知?”
脏道土噗地把一块鸡骨吐出,接口笑道:“为香车之事,我们连腿都跑断啦,若连这一点点消息都打听不到,风尘三友便算栽到家了!”
说完,端起破碗,“咕咕噜噜”地喝了两大口酒,又道:“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吧!独霸两川的‘川中五鼠’,已联袂而来,要找太岳庄主算帐,这场热闹,有得瞧啦!”
继光勃然动容道:“就是害死莫郡王的‘川中五鼠’?”
“不是他们还有谁?”
继光立时剑眉掀动,愤激之情溢于言表。他因莫丹凤的关系,爱屋及乌,把莫郡王被杀之仇,引为己仇。
怪叫化察颜观色,早知其意,突然端容道:“你切莫冲动,我们暂时还是来个坐山观虎斗,随时见机行事!”
继光觉得近来之事,已越来越复杂,千头万绪,简直无从推断,低头沉思了一会,猛然抬头,对着怪叫化道:“小可有几项不解的事情,须向大哥请教:“第一,这个假冒赤地千里符风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说是嫁祸,有一两次也就够了。何以一而再,再而三,难道他就不怕引起武林公愤?”
“第二,假定此人便是太岳庄主穆天虹,他这样做,目的何在?”
“第三,川中五鼠何以要害死莫郡王?想那莫郡王既是那般礼谦下士,难道手下便没有几个得力的人?”他还待继续说下去,怪叫化已哈哈大笑地把他的话截住道:“够啦!够啦!就这三点,已够怪叫化说上三天三夜的!”
“第一项,你说得很对,如果专为嫁祸,有一次两次已经足够,何以一定要引起武林公愤?这点,老叫化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了掩护他的另一项阴谋,而故意使武林各派把目标集中在此事之上,另一项可能,也许是一种偏激的报复行为。
至于你所说的第二项,那不过是一种猜测罢了,穆夭虹这个人确有可疑之点,此人被称为太岳庄主,而大家都不知道太岳庄在什么地方?如果是正派人士,何不堂而皇之地把庄址告诉江湖人?此其一。
“此人外貌忠厚,实际内藏奸诈,那‘春风化雨’外号,纯是沽名钓誉,从那次假郡主哄骗各派人士及推举他为武林盟主这二件事,便把他的企图全部暴露。此次秘密带来一个漠北来客,更足启人疑窦。老叫化此刻难下断语,我们且等到了那里,再看情形,便不难推测他的用心了。”
“至于莫郡王之事,老叫化也可把莫郡王之历史大概告诉你,你也许可从这里面推测出许多问题来。
“想那莫郡王,身为先皇驸马,食邑三湘,经路西南,深为朝廷倚重,声威何等显耀。
就以历次朝廷的赏赐来说,所积累的异宝奇珍,也不知有多少,怎会一朝身死,便只剩下一个弱女和一个老苍头呢?”
“况且莫郡王平日恭谦下士,门下奇人异士甚多,也不至于轻易被川中五鼠害死呀?此其二。”
“依我叫化猜想,又有两项可能,第一,莫郡王带领众多的属下人中,必定有人和川中五鼠勾结,才能顺利得手。”
“第二,留在长沙郡王府的属下们,一闻郡王被害,明欺郡主是个弱女,便把所有珠宝财物劫夺远扬……”
怪叫化说完这番话,见继光只是默然静听,并没有提出半句疑问,又补充道:“这些话,只是我叫化的粗浅看法,事情决不会如此简单,等以后再慢慢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