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林圣者双目陡地一睁,精芒进射,仰面一阵哈哈大笑,其声铿锵,直震得四野声回,山鸣谷应,群雄一齐掩耳不迭。
显然这位绿林圣者经罗浮子这一反问,激起了心中怒火。原来蛾嵋派上代掌门人鹿耳道长和他相交莫逆,那时,罗浮子仅是一个小道童,他想不到今日罗浮子居然敢用这种质问口吻对长者说话,直气得肝火大动。
三光神尼知绿林圣者不屑答复罗浮子的质问,遂低低宣了一声佛号接口道:“大家只知近年江湖之上有太岳庄主穆天虹其人,并做了几桩漂亮事,但不知在场同道,谁人知道他的出身派别?太岳庄又在什么地方?贫尼认为,既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又何必故示神秘,藏头露尾呢?”
“自香车事件发生后,贫尼与圣者不惜亲入江湖,到处追查,最近才略得端倪,为使武林同道目睹其行凶铁证,才示意风尘三侠与小徒莫丹凤用香车把诸位同道引来,俾使其奸恶得昭于大众。”
三光神尼说完这番话,大家不由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希望找到一个明白太岳庄主底细的人,可是,他们失望了,连罗浮子与飞云堡主也都不知其出身来历。于是,人群一阵哗然,列有若干被害门派的人纷纷拔剑而起,对着穆天虹夫妇,怒目而视。
绿林圣者又飘身纵到太岳庄主所乘的那辆香车之前,指着车厢,大声道:“此魔于武当上清宫行凶之时,老夫迟到一步,未能截下此车,仅遥向车后运用大罗天罡掌,印了一只手印,以为日后追查线索之用。”
话落大袖一拂,木屑纷飞,红色朱漆的车厢上果然现出一个深有半寸的手印来,绿林圣者陡然双目射出,两道慑人的光焰逼视着太岳庄主,宏声喝道:“穆天虹,你今还有何说?”
穆天虹神色自若,仰视苍穹,呼呼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穆某虽不敢武断地说,这是你们预先设好的圈套,串通来计算我夫妇,但愿以往昔那点虚名,为先前之事作一明证。”
飞云堡主哈哈大笑道:“真个英雄所见略同,在下早就有感觉。”
罗浮子更是怒冲冲地大声吼道:“飞云堡与峨嵋派都是身受其害的人,若然太岳庄主真的是凶手,难道还会故意袒护他不成?况且地灵门的邪功与众不同,明眼人一看便知,贫道谨此公告诸君,莫为真凶所蒙蔽。”
这一来,空气立形缓和,群雄不由又迟疑起来。
“怪叫化”此刻再也忍耐不住了,倏地趋前一步,啧啧怪笑道:“别人之事,我叫化从此不再过问,丐帮子弟的近百条性命,我却不能不向你索还,穆天虹你若是条汉子,就坦率地承担下来。”
穆天虹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不必狗仗人势,别人怕你‘风尘三友’,我穆天虹却扦没有把你们看在眼里呢!”
莽头陀大怒,纵身一掌劈去,同时厉喝道:“我把你这伪善的狠毒东西活劈了。”
掌声呼呼,犹如一股狂飙,匝地卷起。
穆天虹冷哼一声,举掌轻轻一挥,就势斜跨两步,脸上勃然色变,莽头陀一掌无功,身随掌进,举掌又待攻出,倏然,人影一闪,罗浮子已挺身将他拦住道:“此事真相未明,阁下此举未免太过鲁莽。”
莽头陀怪眼一翻道:“你准备架梁替他挡灾?”
飞云堡主王强也忽地趋前发话道:“风尘三友向来处事公平,何以今天硬行替人出头,兄弟倒要请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