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便当面对黄龙子坚持,但心里早已作了决定,当下起身告辞道:“你们想必还有极要紧的事情商量,我不打扰你们了。”
跨步往外便走,继光忙从后追出喊道:“小娟,你回来,有话对你说。”
“有什么话快说吧!”小娟头也不回地答道。
“你单身一人,绝不能去漠北。”
“去与不去,你管得着吗?”
“你这是什么话?”
“我又不是莫宫主,那用得着你担心?况且我也没有那么娇气。”
继光不禁怒道:“你胡说!我不准你胡闹。”
符小娟格格笑道:“别那么大脾气啦!我告诉你,我并不是莫宫主,就是不幸死了,除了我爸爸外,也绝不会有人心痛的!”
她虽明明在笑,尾音却早变成了哭声。话音一落白衣一闪,飒然越过高墙恍眼不见。
继光连喊了二声,不见回答,不禁黯然若失。
黄龙道长冷眼旁观,暗中叹息不已,暗道:“此子如此多情,将来不知要闹出多少情孽牵累。”
但这事又不便直言开导,只有隐忍在心里。继光在院中怔了一会,方才无精打彩地返回房中。
黄龙子见他闷闷不乐,突然脸色一正道:“方今武林劫运已起,贤侄正应振奋精神,以图负起挽救之责,怎可为那无关宏旨之事愁眉不展。”
继光不由栗然一惊,很想解释几句,但知这宗事情说也无益,遂也正容道:“道长今日来此,必有重大事情,能否赐告一二?”
黄龙道长慨然一叹道:“贫道本已身如野鹤闲云,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只怕这番为了救人之事,要大开杀戒了。”
稍顿一顿又道:“你可知贫道一再逼迫莫宫主前往三光神尼处的用意么?自莫郡王被刺,以及后来江湖连续发生许多的事情,依贫道看来,均与莫郡王有极大的牵连,所以,在事情未明真象之前,实不应让她常在江湖露面,况且贫道不日便待前往漠北,暂时也无法再照顾她。”
继光一听黄龙子也将赴漠北,不禁怦然心动,立时接口道:“晚辈随同道长一道前去如何呢?”
“若以你的武功来说,同去自然没有问题,只是你尚有许多事情要办,还是暂时不要去的好。”
“晚辈也已隐隐觉出,一切的祸患根苗都在漠北,况且家师万里云烟陆通一去漠北,迄无消息,为弟子者不能不问。”
黄龙道长且不回答他的话,双目炯炯地紧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哈哈一笑道:“贫道真个糊涂之极,相交许久,竟未问及你的身世,令尊可是……”
继光忙答道:”晚辈迄今身世不明,更不知家父何人,此事也许师父知道。”
旋又黯然一叹道:“如果师父他老人家真有个三长二短,那我真得抱恨终身了。”
黄龙道长不由地也为他那悲凉的语调感染得摇了摇头,他为人率直豪迈,不愿用那些无关紧要的话去宽慰人家。二人相对默然了一会,黄龙道长忽又开言道:“黄山论剑之期已经近了,你有把握夺那天下第一剑手,不妨一试,这就是你要把你留下的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