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娟原先见柳如烟突袭武继光,心里也觉万骇万分,此刻见他居然无事,一时喜极忘形地娇喊道:“你的内伤已经不碍事了?……”
话音出口,才知自己失言,倏然把话音咽住。
柳如烟忽见继光跃起,也觉十分意外,但她究不愧为领袖人物,仍然镇定异常,冷眼瞥见魏紫娟那种惊喜之状,心里十分恼怒,轻轻对她一招手道:“娟儿你过来。”
魏紫娟不知师父何故忽然喊她,只得怯怯地走了过来,轻声道:“师父唤徒儿有何吩咐?”
柳如烟扬脸冷冷的道:“你此刻还会记得我这师父吗。”
翠袖倏地往外一拂,一股阴柔力道,陡的当头压倒。
魏紫娟那里会防到她突下毒手,竟被这一掌震得惨叫一声,凌空腾起一丈多高,直向衰草中落去。
正巧她所摔的方向是继光那一方,就势一伸手将她接住,轻轻放倒地下,这一来顿时激起了他的怒火,剑眉一阵掀动,厉声道:“柳如烟,你不必节外生枝,找旁人出气,你我结账的日子到啦。”
柳如烟一掌把魏紫娟震伤,怒犹未熄,忽见继光向她叫阵,更觉火上加油,身子陡的往前一飘,冷冷的道:“尊驾说得一点不错,你我确已到了必须生死一决之时,你划道儿吧!”
武继光豪迈地长笑一声道:“弱死强存各凭手段,何须划什么道儿。”
“既如此说那就接招吧!”
长袖一抖,“神龙吸水”劈面点到,她刚才亲见武继光和岭南邪神的一生死搏斗,耗去了大部分的真元内力,觉得这个时期,正是除去武继光的最后时机,是以抢先出手,殊不知继光得天独厚,刚才和岭南邪神对拼内力,仅仅因耗去真元过多而脱力,并未受伤,经魏紫娟替他服下二片参王,又调息了这么久,功力已全部恢复,而且觉得比从前还要畅达。
柳如烟一经出手,立即大喝道一声,挥掌迎击上来,他对金蜈宫主人积恨已久,此刻新仇再加旧恨,使他怒发如狂,一经出手,尽出精微绝学,掌势有若怒涛澎湃,卷起无数道足以裂石开碑的狂飙,招招逼向对方要穴。
他们三言两语便已展开搏斗,场中所有的人,神情都紧张起来,赤地千里毫无表情的皱折脸上,重重抽搐了二下,缓缓往斗场凑去。
白衣罗刹虽然性情急燥,出手狠毒,终归是女孩子,心肠较软,虽然魏紫娟是她的仇敌兼情敌,当他看见她因为继光之事,遭到柳如烟狠毒的一击时,心里倏觉不忍,缓缓把她从地下扶了起来,又掏出娟帕替她拭嘴角上的血迹,悄声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魏紫娟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刚巧紫髯伯也于这时走了过来,遂对符小娟轻声道谢,姗姗向紫髯伯迎去。毕竟她们师徒情深,师兄妹又神态紧张的赶到了斗场边缘,准备万一师父不敌时抢救。
实际此刻心里最难过的是魏紫娟了,场中作生死搏斗的二人,一方是师父,一方是自己所心爱的人,任何一方受伤都非她所愿,但象他俩这种不死不休的生死搏斗,那里能够两全呢?
这时双方出招已在二百招以上,但仍不过是一个序幕而已,柳如烟曾和继光交手一次,知道这个年青人绝非等闲,同时这一战关系着金蜈宫的整个霸业,是以出招十分谨慎,打来总是守多攻少,每攻出一招,却又狠辣无比,出人意外。
蓦听武继光高声喝道:“且叫你见识见识地灵门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