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之,我料到对方只知我们落脚废院,却不知道这地下密室,不得已时,这便是极好的退身之处。”
司徒霜默默。
甘棠淡淡地道:“白袍怪人的武功未可轻视,他手下也不弱!”
孙琼瑶面色又恢复如初,笑面生春地道:“施少侠,对不起,你暂时请便,我们后会有期。”
甘棠本来意志消沉,雄心尽失,但“血帖”一现,勾起了“大佛窟”被活埋之恨,同时他准备乘机援手,聊报司徒霜相救之德;另一方面,撇开武林血劫不谈,“白袍怪人”在“天绝地宫”欠下的血债,看在义母份上,他不能不理睬,目前,在他心中唯一还保持有影响力的,义母太夫人是唯一的人了。
当下冷冷地道:“在下不拟告辞,还是谈谈未尽的问题吧!”
孙琼瑶略作思索,道:“反正三个时辰不短,尽可从容一谈再定行止,刚才说到何处?”
“姑娘仅说是贵派之羞,还没有触及正题。”
“哦!事实回溯到七十年前,那时连家父都还没有出世呢。家祖父刚掌门派不久,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语声一顿,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词,旋即又接下去道:“家姑祖母爱上了一名流落东海的中原武士,叫袁天栋,据说,这袁天栋的父亲是中原黑道枭雄,恶积如山,被中原的正道所不容,联手把他毁了,袁天栋不满二十,怕被斩草除根,所以流亡到东海,蓄志报仇。家姑祖母爱上他之后,竟然以本派不传之秘相传……”
甘棠有所悟地“哦”了一声。
“事为家祖父所悉,大为震怒,迫令姑祖母与袁天栋断绝来往,姑祖母不从,家祖父一怒之下,把袁大栋逐回中原……”
举起玉盏呷了一口香茗,又道:“岂料姑祖母竟亦神秘失踪,还盗走了本派传派之宝‘上无定笈’,几经动员全派人力查访,竟如石沉大海。”
甘棠已约略猜出所谓的姑祖母与袁天栋的身份,会意地点了点头。
孙琼瑶中途转向司徒霜:“大姐,烦你把内三重布置一下!”
“遵命!”
司徒霜退了下来,甘棠忍不住道:“司徒姑娘的身份很奇特?”
孙琼瑶轻轻“嗯”了一声道:“她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
“是的,她是在航海中遇险,举家罹难,仅她一人漂流到岛边被救起,我要和她结为异姓手足,她紧不肯,非以下人自居不可,所以才有这不伦不类的称呼!”
“哦!原来如此,那她是中原人?”
“是的,我们言归正转吧,事隔十年之后,中原武林传出‘死神’肆虐的消息,据探报,‘死神’杀人手法,似我东海一脉,家祖父因事不能分身,派出十名高手入中原查探详情,十高手之一,便是我所说的那位目击‘死神’丧身的长老……”
“后来呢?”
“先后脚之差,已演出千名高手围攻的血剧,经那位长老事后到场详察,发现‘死神’正是那袁天栋,所以予以收埋,但家姑祖母的下落仍杳然……”
甘棠激动地道:“令姑祖母便是‘阴司公主孙小华’?”
“一点不错!”
“这……的确是一桩武林秘辛。”
“数十年来,由家祖父和家父,一直在调查姑祖母的下落,这间地下室,便是敝派为了方便行动而购置建筑的秘密落脚之处。最近,传出‘死神’再现,家父料定必与姑祖母有关,所以才派人再次入中原,目的是要追回本派秘笈,在秘密布网追查之中,无意间发现少侠以本门萧音惊走‘白袍怪人’,所以才决心请你一晤。”
“哦!”
甘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孙琼瑶话落之后,闭口不语。
空气又归于沉寂。
两人默然相对,一阵阵处女幽香,沁得甘棠心旌摇摇,绮念横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潜在的诱惑力才发挥出极大的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