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见状,知道那拘魂童子手上的奇形兵刃,必有古怪,心中略一盘算,顺手抓起来那把大酒壶,先对着嘴喝了一口,站起身来,缓步而出。
用手一指那拘魂童子道:“小乖乖,你真有意思,怎么把我兄弟打躺下了,让谁去给我买酒喝呢?”
拘魂童子嘻嘻一笑,睁起了小眼珠瞧了那书生一眼,道:“这怪不得我,谁让你们犯了扰坛大罪呢?”
书生哈哈笑道:“你们又不是官府衙门,抱着律条禁例作威,怎可随便加人以罪呢?”
那拘魂童子方想辩驳,蓦的笛声又起,黄钟大吕,响遏行云。
那拘魂童子跟着神色又是一变,双眼中绿光闪闪,手上“天蝎拘魂索”翻腾起伏,作势欲动。
那书生早有了戒心,提起来酒壶,嘴对着嘴又是咕嘟嘟喝了两口,慢声吟道:“此日长昏饮,非关养性灵,眼看人尽醉,何忍独为醒——”他声调朗朗,如击金石,韵味十足,神态悠哉闲哉,其实双眼紧盯在对方奇形兵刃上,只要它稍有举动,便以全力对付。
蓦然间那笛声又是一转,有如晴空霹雳,迅雷忽蓰。
拘魂童子似乎精神一振,右手猛地一抖,那一条天蝎拘魂索直向书生胸前点去,索头上的双钳,形态恶毒异常。
书生右手提起那大酒壶,方喝了一口酒下肚,一见软索迎胸点来,惟恐那索头稍一沾身,中了贼人圈套。
他哪敢稍有怠慢,猛提一口正气,嘴唇一张,只见一团白光闪闪,直向那拘魂童子头上喷去。
跟着右手上的大酒壶,往起一迎。
就听“锵啷啷”,“哎呀呀……”响声交杂着惨叫,壶漏人倒地,拘魂童子双手抚着脸,直在地上打滚。
那书生却连声地喊着:“可惜!可惜!这点酒却是来之不易哟。”
原来他井不是可惜那拘魂童子的身受重伤,而是可惜他那酒漏去了不少。
说话间,他立即捧起那破酒壶,一阵狂饮。
此际,那嘹亮震耳的笛音,倏地又是一转。
这一转,恰如是秋风萧瑟,黄叶飞舞,满含凄凉落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