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董卓英到古风家来作客,已是第三天了。
古风的家,巧妙的建筑在蛇山山背后一株大榕树上。
这株大榕树,华盖亭亭,枝叶茂密,树干高达五丈,虬干像蟠龙般绕来绕去,占地之广,少说也得在半亩以上。
附近的居民,传说榕树下有一座龙穴。
一般人来到大榕树下,早已为榕树的气势所震撼,观赏游玩之余,竟不晓得榕树的顶端居然别有天地。
董卓英这两天,亲赏这份新居的奇特,一时心旷神怡。
古风在这两天之中,也摸透丁董卓英的个性,他发觉这株大榕树,能够给董卓英带来欢愉,感到很得意。
大榕树下,就是浩瀚的江水,早晚晨昏,烟波江上渔帆点点,白鹤飞翔,真是风景如画,人在画图中。
人生忧患往往多于快乐,心境上的超然忘我,自是弥是珍贵。.江上的朝霞渐渐散了,半轮旭日,从雾中透出万道金芒,起伏的江波,幻映出一片一片的粼光。
“古兄,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
“你想我什么?”
“想你的过去,又想你的未来。”
“你倒想得蛮多的。”
“难道你没有想?”
“我并没有说我没有想,其实,我时时刻刻都在想。”
“你想的是什么?”
“我很抱歉,我想的是我自己,并没想你。”
“这用不着抱歉,我很了解你的心情。”
“谢谢你的体谅!”
“不过,你想通了没有?”
“想通?”董卓英坐了起来,他笑得很自然,语气很和缓,道:‘有些事,只是想想吧了,哪能想得通!”
“有道理,我以前也常坐在你这个位置,面对着万丈江流,思前想后,想着想着就会睡着了!”
董卓英突然站起身,手指着江中冒出—个黑色的物体,—隐一现,出没无常,问道:
“你看,那是什么鱼?”
古风看了一眼,笑道:“董兄,那不是鱼,而是江猪。”
“江中还有猪?”董卓英诧异得有些好笑,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古风搔搔头,抬目盯着那江猪出现的位置,道:“我保证你再住一个月,你将会更喜欢这滚滚的长江。”
“我相信你这句话。”
“现在,我证实给你看。”
话声中,古风纵身一跃,人已跃升大榕树的最高树梢,然后像一只飞鸟,由树梢向山崖下飞落,双臂后掠,有如双翼展风,几个纵落,人影渺然。
董卓英看得心痒难煞,心忖道:“好一个凌风下掠!”
想到这里,也双足一点,穿树而出。
董卓英的流云身法,在黄山干岩万壑中,每当朝曦初露,就一直勤练到旭日东升。
所以,当他身形初展,就比古风来得更快更轻,仿佛是一片秋叶,无声无息的飘向那山岩下的江头。
刹时,二人迅速的落足在江干的一块巨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