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欣之余,不由仰天一声长啸。
声若老龙清吟,春雷乍发,震得四谷齐应,树叶萧萧而下,鸟兽飞遁,绕林不绝。
但觉功力,不啻平增一倍。
突然想起,老哥哥临去时,交给他的一封书简,忙取出来一看。
不禁目眦欲裂,热血激荡,杀机云涌,正待……
蓦然——
身后传来一声阴侧恻的冷笑。冷得有如极地寒风。
怪手书生司徒文,取出千手神偷取自天毒门蛇魔崔震的那封书简一看,不由怒发冲冠,国毗皆裂。
只见那简上写道:“书呈幽冥夫人贤妹妆次!昔年我等共谋中原双奇之事,百密一疏,致使司徒雷之子漏网,小鬼继承魔笛摧心之衣钵,并修习‘玄天秘’之上乘武功,技震江湖,号称怪手书生司徒文,五年来,愚兄竭尽全力,始终未能了却斩草除根之愿,望贤妹能移玉出山,除此隐患,同时如能取得‘玄天秘篆’,佐以昔年所获之‘金吾剑’,则脐身五大门派之心愿可达,武林称尊舍我其谁,并请移玉‘白骨坳’一行,共诉积捆,临笔依依书不尽言。”
他痛恨之余,心头电转。
原来这书简中所称的“幽冥夫人”,也是杀害中原双奇两家的主凶,却不知这“幽冥夫人”,是何等样的人物?
他由“幽冥夫人”,联想到“幽冥教”,幽冥教的新教主“幽冥秀才”,不知是否可以快意恩仇。
“哈哈!跳梁小丑,也妄想武林称尊!”他自语道:
心头杀机如波翻浪涌,他恨不能立时手刃元凶。
突地想起逍遥居士,约期已过,母亲和姐姐被困李家堡,吉凶未卜,心念转处,决定先赴李家堡,救出母亲和姐姐,然后再找大毒尊者,冥幽夫人索还血仇。
正待飞身纵起。
蓦然——
身后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冷笑,有如极地寒冰。
他电疾转身,一看,身前两丈之外,站定了一个灰衣老者,眼射骇人寒芒,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他看这灰衣老者,身形十分眼熟,似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正自思疑之间。
那灰衣老者,冷哼一声道:“小子,你做得好事,还有那和你一道的贱婢呢?”
他一听,如坠五里雾中,不知道对方意何所指,对方口中的贱婢,可能指的是公羊蕙兰……
一时之间,倒怔得说不出话来。
“哼!别人怕你怪手书生,我五岳散人却不在乎!”
他被这莫明其妙的话,弄得心头火起,剑眉一挑:“你我素未谋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子别装你妈的蒜,自己做的事,还不承认!”
他一听对方口出不逊,怒气倏增,大声道:“你嘴里放干净些,到底是一回什么事?”
自称五岳散人的老者,欺进一步,厉声道:“擅入老夫住宅,并毁去老夫穷毕生精力练制的‘千年和合露’,还干下那等好事,你小子还要狡赖!”
他一听恍然大悟,原来这五岳散人就是雪山魔女带自己去的那间山顶小屋的主人,初时还以为是雪山魔女的居所,如此说来我倒是错疑了她了。
一幕幕的往事,又电闪心头——
山顶小屋中,他误服了“千年和合露”,而和雪山魔女结了合体之缘,他记起当时是他主动,雪山魔女曾一再解释,是为了救他而奉献自己清白之身。
当时,在他思想相左之下,他不听她的解释,他辱骂她,他几乎想杀了她,他不顾而走。
他一再的使她难堪,一再的用言语折辱她。
他记起她那哀怨的眼色,绝望的神情,也记起了她曾骂过他的一句话:“司徒文!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是的,他已做了忘恩负义的事,他击碎了一个少女的芳心,一阵阵的内疚,使他心痛如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