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忽然传出一声女人的痛哼之声。
司徒文心中大震,身形也随之一窒。
这一窒之间,“天毒尊者”的身影已越屋而逝。
夜空中,隐隐传来一缕无比怨毒的声音道:“司徒小儿,有一天必叫你骨化飞灰,灭门绝嗣。”
厅中都是与他关系至切的人,他焉能不顾,恨得一跺脚,转身掠回厅中,一看,不由脸色大变……
只见“雪山魔女”花容惨淡,鬓角汗珠密集,双眼紧闭,口中不住的呻吟,倒在母亲的怀里!
司徒文当着母姐等人的面,又不好上前探视,急得直搓手,公羊蕙兰姑娘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般,泫然欲泣。
半晌,司徒夫人才微笑着向司徒文道:“文儿,李姑娘恐是身体劳顿过度,动了胎气,我看不打紧,已经令人到前镇请医生去了!”
司徒文不由羞得使面发烧,直红到耳根,这不是明显着告诉人,他已与雪山魔女有了不寻常的关系。
他本来想把他与雪山魔女之间的事,婉转的说与母亲知道规在,可就开不了口了,只站着发怔。
千手神愉见他的窘状,嘻嘻一笑道:“小兄弟,兰姐儿在等你的解药,已望眼欲穿了呢!”
司徒文才如梦方醒般“哦!”了一声。
抢前两步,双膝朝上一跪,道:“孩儿参见母亲,请恕孩儿不能晨昏侍奉之罪!”
无双女侠关淑珍无限慈祥的抚着司徒文的头道:“孩儿为了血海深仇,万里奔波,何罪之有!起来吧!”
司徒文称谢起立,忙又见过姐姐司徒倩,然后从怀里取出求自巫山“鬼手医圣”的“哑毒”解药,笑吟吟的上前,递与公羊蕙兰道:“兰妹,累你久等,受了这么多时日的苦,这是解药,服一粒已经足够,你现在就服下吧!”
蕙兰姑娘面色稍霁,伸手接过,倒出一位服了。
果然灵丹妙药,不同凡响,半盏茶的时间,公羊蕙兰姑娘居然能开口说话,叫了一声:
“文哥!”
这时,“雪山魔女”已由他的母亲陪同,移到上房,院中,一众庄丁,已把满地积尸抬走掩埋。
司徒文一心仍然记挂着血海仇人,席不暇暖,当即向千手神偷道:“老哥哥;小兄弟大仇一日不报,此心一刻不能安,我这就要间关追索仇踪,尚望老哥哥俯允,代小兄弟暂时照料家园,狼子野心,说不定会卷土重来!”
千手神偷手抚如银白髯,哈哈一笑道:“老哥哥我受无极老人之托,前来照顾于你,说实在话,小兄弟的功力,我自叹弗如远甚,如今无极老人,业已饮恨九泉,我不能代他报仇,实感愧对泉下故友,如今有你小兄弟一力承担,我也乐得不再重开杀戒,你只管安心索仇,家里的事,就不必烦心了,我当效这微劳!”
“如此谢过老哥哥!”
又转头向公羊蕙兰姑娘道:“兰妹,我们又要暂时分别了!”
蕙兰姑娘微一颔首,眼圈已自红了起来,心中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黯然神伤的幽幽说道:“文哥!但愿你此去,能手刃元凶,小妹敬候佳音!”
司徒文无限依依的注视了她一会,转身走入上房!
“雪山魔女”这时已昏昏睡去。
司徒文约略的把自己与雪山魔女之间的一段经过,向母亲和姐姐道出,然后无限沉痛的道:“母亲!孩儿意欲即日拜别,追觅仇踪,待手刃元凶之后,再返家祭拜亡父……”说到此,已泪随声下。
母子姐弟相顾呜咽有顷,司徒文走到床前,恋恋不舍的端详了正在熟睡的“雪山魔女”
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