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一凡觉得很可笑,如果是一个真正的武士,便犯不着去追求这毫无意义的虚荣,难道一辈子要人养活么?他也想到丘总管,那是个很可怕的人物,这实在很矛盾,庄主好客重义,嘉惠江湖寒士,为什么会用这种颐指气使的人为总管?
好不容易盼到了钟响。
姓马的翻身下床便走,连看也不看冷一凡一眼。
冷一凡跟着走去。
食堂很宽大,是正屋的整个通间。
两列一共十六桌,是按人数摆的,有六桌是空着。
冷一凡跟姓马的坐在进门第二列靠边的一桌。
桌上摆了四荤两素,外加两大海碗汤,几大桶米饭,几大筐子馍摆在两列桌子之间,外加几大坛子酒。
各色人等俱全,吃喝各自随意。
冷一凡是真饿,大口地啃着馍。
姓马的倒了碗酒,旁若无人地喝了起来。
三个大馍下肚,底子已经垫实,冷一凡的精神振作了起来。
他这种穷凶恶极的吃相,并没招来同桌的人讶异的眼光,既然都是寄人篱下的食客,大家彼此彼此。
姓马的看来酒量不错,冷一凡啃完了六个馍,他也六碗酒下了肚,现在他倒第七碗,这一桌喝酒的只他一个。
他到底是因为不得志而藉酒浇愁。还是本来的酒囊饭袋?他不跟任何人打招呼,仿佛桌上只有他一个人。
基于好奇,也因为无聊,冷一凡也倒碗酒喝起来,同桌而各自喝闷酒,冷一凡是头一次经验。
食客逐渐散去,嗜好杯中物的继续留下,而这一桌只剩下姓马的和冷一凡两个人。
别桌谈笑风生,这一桌是寂无声息。
冷一凡早已经注意到这姓马的同样也背挂着一个破旧锦囊,颜色已经分不情,鼓绷绷不知装着什么东西。
但从肩头带子的勒痕和拉得很紧的带子判断,袋里的东西相当够份量。通常沉重的东西多份是金银,既然穷到投身为食客,不可能带着这么多金银,更不可能是石头。
因为对方看上去很正常,如果不是重要的东西,尽可放在房里,用不着背着来吃饭,这勾起了冷一凡极大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