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姑娘的伤怎么样了?”冷一凡故示关切。
“还好,再过五七天就可复原。”
“师爷今天光临有何指教?”
“应大侠!”邝帅爷面色凝重,十分认真的样子:“听说大侠的对头不见红也住在这家客栈中?”
“唔!”
“他是冲着大侠来的吧?”
“也许是,但这是在下个人的私事,与买卖无关,师爷怎么会关心到这档事上来?”冷一凡猜不透对方意向,淡淡地反问。
“敝上十分关切。”
“唤!那是为什么?”
“怕影响我们所谈的买卖。”
“在下保证不会。”
“双方和解了?”邝师爷紧迫了一句。
“也许有可能……”冷一凡心中一动,来了个打蛇随棍上。
他意料到不见红到自己房里来把酒晤谈的事对方已得到消息,索性装昏,来个模棱两可。
“那太好了!”邝师爷点点头,加上一个微笑。
“是呀!”
“应大侠,这么大的过节而能达成和解,这表示大侠你人如其名。”话中之意,应无敌名为无敌,不见红非服输不可。
“不过……”话又转了弯:“区区说句多余的话,江湖上尔虞我诈,大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他表示了关切,还真煞有介事。
对一个职业杀手表示这种关切,的确不合时宜,冷一凡心里暗笑,但表面沉冷如故,谁也摸不透他心方里在想些什么。
“在下对任何小事都不会掉以轻心。”
“当然!当然!”邝师爷不好意思地笑笑:“区区说过这是句多余的话,以应大侠的阅历能耐,蚊子飞过也能辨出雌雄,没人敢拿刀口当枕头,不过……区区是一番诚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请别见怪。”
在这种接触之下谈诚意,的确令人发噱。
“哪能说见怪二字,在下十分感激!”话锋一顿之后又道:“邝师爷是专为了不见红这档事而来?”
“可以这么说,买卖还没结果,如果节外又生枝,要是时机正好来到,应大侠不能兼顾的话,岂非误了大事。”
邝师爷一直表现得很诚恳。
冷一凡对这桩买卖已经感到不耐,主要是武林判官指出被逼见面的老者,并非自己要找的对象。
另外就是对方一再拖延,态度暖昧,从开始到现在,设提丝毫有关对象的线索,这与买卖的原则不合,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花招。
自己不但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还被蒙在鼓里,虚耗了时问,也耽误了该办的正事,今天非趁此见面的机会摊牌不可。
“邝师爷,鼓不打不响,在下有句话要敲明……”
“请说!”
“记得在下曾说过,为了贵方的买卖在下回了一大笔买卖……”冷一凡故意顿下来察看对方的反应。
“是!区区记得。”邝师爷没什么明显的反应,沉稳得像个石头人。
“在下做事一向喜欢明快,讨厌拖泥带水。”
“应大侠的意思……”
“别再说什么时机不时机,指明对象,在下自己去安排。贵方只管验货付钱,否则的话,就取消这笔交易。”
冷一凡斩钉截铁,不留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邝师爷面现难色。沉思了好一会。
“应大侠,区区……不能完全做主,得请示敝主人,这点务请大侠暂时忍耐。”
“在下说一不二。”冷一凡有意不受胁。
“至少……得给区区请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