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曾经显赫一时的巨堡,现在只剩下残破的躯壳,败落、凄凉,堡墙内,三分之二是废墟,只前端临近堡门的地方,还保留了几椽差堪栖身的房舍。堡门早已封闭,那曾经驰过车马,通向外的青石堡道,几乎全已被野草侵盖,无双堡的威名已成过去,被人淡忘了。
荒废的情景,代表了武林中的沧桑变幻。
武同春站在封死的堡门前,眼帘湿润了,他连回想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照习惯,他从侧方越墙而人。
一片漆黑,没有灯火,一丝不祥的预感立袭心头,心房登时收紧了,手脚有些发麻,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天地会”的魔爪,已先一步伸向了此地么?屋里会是什么惨象?他不敢往下想,匆匆奔向正屋,惶然叫喊出声:“锦芳……江姥姥……”
没有反应,寂静如死,气氛诡秘而恐怖。
他的腿在堂屋外生了根,挪不动,头脑有些晕眩。
意外业已发生,只是不知道严重到什么程度。
一条人影,从堂屋里扑出,人到剑到,朝武同春迎胸疾刺。
武同春本能地闪了开去。
扑击的,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衣衫不整,血迹斑斑,一击不中,又电攻而上。
武同春长剑出鞘,定睛一看,再次闪开,口里采呼道:“锦”芳,是我!”
女人住了手,狂喘着,她,正是武同春的继室华锦芳。
武同春心思一阵狂乱,上前抓住华锦芳的肩膀,激颤地道:“发生了什么事?”
华锦芳扔去手中剑,抱住武同春,放声哭了起来。
武同春尽量抑制狂乱的情绪,等华锦芳发泄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锦芳,发生了什么事?”
华锦芳松开手,止住悲声,拭了拭泪痕,颤声道:“真是祸从天降,半个更次前,突然闯来了七八个黑衣人,进门就动手,来人个个身手高强,江姥姥首先遭殃……”
武同春瞪眼栗声道:“江姥姥她……遭了不幸?”
华锦芳道:“重伤。”
武同春吐了口气道:“人呢?”
“在里面躺着。”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