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同春鄙夷地道:“武同春没你这一号朋友!”
白石玉目芒一闪,道:“兄台的口气,似乎就是武同春本人?”
心头暗自一震,武同春怒声道:“你走是不走?”
白石玉紧缠不放地道:“走是可以,但是……小弟如何回复武大嫂?”
心一横,武同春咬牙道:“告诉她武同春已经不在人世。”
白石玉神色大变,栗声道:“死了?”
“不错!”
“怎么死的?”
“被人围攻重伤不治。”
“兄台的言词,一时一个样,先后有很多说法,怎能教人相信?”
“我没要你相信。”
“见台身上带着他的剑,这一点……”
“我是受托替他完成未了心愿。”
“可是脱不了杀人的嫌疑。”
武同春气极欲狂,手按剑柄道:“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场面骤呈无比的紧张。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奔人废墟,赫然是华锦芳,武同春心乱如麻,妻子,仇人之女,这是造物主的酷虐安排,如果早知道华容是杀父仇人,华锦芳便不会进武家的门……白石玉迎向华锦芳道:“武大嫂,你来得正好……”
武同春心念一转,突地弹身逸去,事情既无法了结,他又无法面对现实,只有逃避一途了。
身后传来华锦芳的厉叫:“‘冷面客’,你别走,还我丈夫来!”
武同春的心在滴血,身形更紧,如浮光掠影,目前他只有一个意念——逃避,不与华锦芳见面,也许,永远不见面。
狂奔,借体力的消耗,来和缓内心痛苦。当然,这和缓只是暂时,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因为痛苦已经深植内心。
光天白日,如此狂驰,的确是惊世骇俗,但他完全不考虑这些,除了痛苦,还是痛苦,再没别的了,现在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不管。
一条泱泱大河,横亘眼前,武同春从昏乱中警觉过来,刹住身形,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如何来的,没有路,没有人烟,是荒野连接着大河。
突地,身后一个声音道:“老弟,你存心要跑断老要饭的腿,你是在追赶什么?”
武同春回过身,一看,来的是“鬼叫化”。
“鬼叫化”拭了拭额汗,又道:“老叫化在中途发现老弟没命地狂驰,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路跟了来,老弟这等跑法,几乎使要饭的脱了气,到底为什么?”
有口难言,这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武同春期期地道:“没什么,只是……只是想考验一下自己的身法。”
“鬼叫化”目芒连间,他当然知道武同春言不由衷,“噢”了一声,道:“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