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杀了近十人,出手的刹那是冲动的,但过后内心仍是不好受的,华锦芳的表现,使他感到无措。
牟英山再不会开口了,他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华锦芳站起身来,凄厉地道:“同春,你并非这样的人,对我的呼唤竟然无动于衷,为什么?”
武同春深深吐口气,道:“因为他该死,我……不得不杀他。”
华锦芳咬牙道:“我在你的心里毫无地位么?”
武同春脱口道:“有地位,非常重要的地位,重要得使我生死两难。
华锦芳粉腮剧变,一把抓住武同春衣襟,厉叫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说!”
武同春内心起了痛苦的痉挛,喘着气道:“你最好永远不知道。”
华锦芳激越无比地道:“我非要知道不可!”
武同春把牙齿咬了又咬,道:“你不知道最好!”
华锦芳拭了拭泪痕,道:“你一年多没回家,在客店中躲避我,是什么原因使你这样?你……还承认我这个妻子么?”
武同春痛苦地闭了闭眼,颤声道:“不要逼我!”
华锦芳愤极反笑道:“什么,逼你?这可是天大的笑话,是谁在逼谁?”
顿了顿,声音转为幽怨,又道:“同春,在我的记忆里,你不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嫁给你做填房,就是崇拜你的出身为人,你……变了么?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你?女人?……”
一个声音在武同春心里大叫:“她没错,她是无辜的!”
然而,她是仇人的女儿,这像心上长了一个疣,永远摆脱不了痛苦,能告诉她么?不能,她知道了以后,除了增加无谓的痛苦之外,于事何补?心念之中,悠悠地道:“我没有变!”
“那你对我的态度……”
“我是不得已!”
“我就是要知道什么不得已。”
“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被对方发现我们在现场,对你是大麻烦。”
“那……牟世伯……”
“自会有人料理后事,走!”
夫妻俩双双弹身奔离,是朝回襄阳的反方向,一路之上,武同春苦苦地思想,将何以自处?最痛苦的是华锦芳。
一个女人,丈夫是她仰望寄托终身的人,一旦丈夫变了心,便将失去凭藉,一切落空,婚姻失败,男人还有机会重建,女人没这幸运了。
她的芳心惶惶无主,在她的想象中,最能使男人变心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