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推了武同春几下,大声道:“夫人,他昏过去了!”
一个素衣少妇应声而入。
这少妇年在二十七八之间,清丽绝俗,有如空谷幽兰,眉宇间笼着一层愁雾,由于蛾眉紧锁,眉心间形成了两道纵沟,很深,像是从来就没有舒展过。
荷花再次道:“夫人,他……是毒发了么?”
少妇点点头,悠悠地道:“是毒性发作,一会就过去的,再给他服三粒药丸。”
荷花面带忧容地道:“夫人,如果他捱不到解药来怎么办?”
少妇神色惨淡地道:“以他的内功根基,再加上药力,应该可以多捱几天的。”
“如果捱不过去呢?”
“希望不致如此。”
“解药准能取到么?”
“这……希望能顺利取到。”
“这样说,根本是没把握的事?”
“生死有命,有些事……人是无法办到的。”
“夫人,万—……”
少妇瞪眼道:“少饶舌,快给他服药!”
荷花低应了一声:“是!”
少妇深深望了武同春一眼,叹口气,出房去了。
荷花望着房门,喃哺自语道:“我真不明白,夫人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武同春醒转,觉得更加虚弱.心里暗道:“看来我的生命行将结束了,可恨许多大事未了,恩怨未结,两代人,毁在仇家两代人的手里,如果真有所谓命运之神的话,这种安排,未免太酷虐了!”
荷花趋近床边,关切地道:“武大侠,您必须振作!”
武同春感激地望了荷花一眼,弱声道:“我会的,我还不甘心死,我……不能够死啊!”
心头的恨又在翻搅,而使他恨到极处的是华锦芳,他在知道了她的父亲是仇家之后,一再考虑委曲求全,而她竟没有半点夫妻情义,下这毒手。
荷花期期地道:“武大侠,您……心里充满了恨,为什么?”
武同春心头一震,道:“你怎么知道!”
荷花道:“您的眼神已经明白地说出来了!”
武同春默然不语。
荷花又道:“您……是在恨那下毒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