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乾一搭他的腕脉,只见脉搏跳动急躁频疾,隐隐
有中毒之象,他指着游坦之骂道:“好小子,星宿老怪的门人,
以怨报德,一出手便以歹毒手段伤人”忙从怀中取出个小瓶,
拔开瓶塞,倒出一颗解毒药塞入风波恶的口中。
邓百川和包不同两人身形晃处,拦在丁春秋和游坦之的
身前。包不同左手暗运潜力,五指成爪,便要向游坦之胸口
抓去。邓百川道:“三弟住手!”包不同蓄势不发,转眼瞧着
大哥。邓百川道:“咱们姑苏慕容氏跟星宿派无怨无仇,四弟
一番好意,要替他除去面具,何以星宿派出手伤人?倒要请
丁老先生指教。”
丁春秋见这个新收的门人只一掌,便击倒了姑苏慕容氏
手下的一名好手,星宿派大显威风,暗暗得意,而对冰蚕的
神效更是艳羡,微微一笑,说道:“这位风四爷好勇斗狠,可
当真爱管闲事哪。我星宿派门人头上爱戴铜帽铁帽,不如碍
着姑苏慕容氏什么事了?”
这时公冶乾已扶着风波恶坐在地下,只见他全身发颤,牙
关相击,格格直响,便似身入冰窖一般,过得片刻,嘴唇也
紫了,脸色渐渐由白而青。公冶乾的解毒丸极具灵效,但风
波恶服了下去,便如石沉大海,直是无影无踪。
公冶乾惶急之下,伸手探他呼吸,突然间一股冷风吸向
掌心,透骨生寒。公冶乾急忙缩手,叫道:“不好,怎地冷得
如此厉害?”心想口中喷出来的一口气都如此寒冷,那么他身
上所中的寒毒更是非同小可,情势如此危急,已不及分说是
非,转身向丁春秋道:“我把弟中了你弟子的毒手,请赐解药。”
风波恶所中之毒,乃是游坦之《易筋经》内功逼出来的
冰蚕剧毒,别说丁春秋无此解药,就是能解,他也如何肯给?
他抬起头来,仰天大笑,叫道:“啊乌陆鲁共!啊乌陆鲁共!”
袍袖一指,卷起一股疾风。星宿派众弟子突然一齐奔出凉亭,
疾驰而去。
邓百川等与少林僧众都觉这股疾风刺眼难当,泪水滚滚
而下,睁不开眼睛,暗叫:“不好!”知他袍中藏有毒粉,这
么衣袖一拂,便散了出来。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三人不
约而同的挡在风波恶身前,只怕对方更下毒手。玄难闭目推
出一掌,正好击在凉亭的柱上,柱子立断,半边凉亭便即倾
塌,哗喇喇声响,屋瓦泥沙倾泻了下来。众人待得睁眼,丁
春秋和游坦之已不知去向。
几名少林僧叫道:“慧净呢?慧净呢?”原来在这混乱之
间,慧净已给丁春秋掳了去,一副担架罩在一名少林僧的头
上。玄痛怒叫:“追!”飞身追出亭去。邓百川与包不同跟着
追出。玄难左手一挥,带同众弟子赶去应援。
公冶乾留在坍了半边的凉亭中照料风波恶,兀自眼目刺
痛,流泪不止。只见风波恶额头不住渗出冷汗,顷刻间便凝
结成霜。正惶急间,只听得脚步声响,公冶乾抬头一看,见
邓百川抱着包不同,快步回来。公冶乾大吃一惊,叫道:“大
哥,三弟也受了伤?”邓百川道:“又中了那铁头人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