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散。七虫七花膏所用七虫七花,依人而异,南北不同,大
凡最具灵验神效者,共四十九种配法,变化异方复六十三种。
须施毒者自解。”
张无忌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知道终于是上了赵敏的恶当,
她在黑玉瓶中所盛的固是七虫七花膏,而在阿三和秃顶阿二
身上所敷的,竟也是这剧毒的药物,不惜舍却两名高手的性
命,要引得自己入彀,这等毒辣心肠,当真是匪夷所思。
他大悔大恨之下,立即行动如风,拆除两人身上的夹板
绷带,用烧酒洗净两人四肢所敷的剧毒药膏。杨不悔见他脸
色郑重,心知大事不妙,再也顾不得嫌忌,帮着用酒洗涤殷
梨亭四肢。但见黑色透入肌理,洗之不去,犹如染匠漆匠手
上所染颜色,非一旦可除。
张无忌不敢乱用药物,只取了些镇痛安神的丹药给二人
服下,走到外室,又是惊惧,又是惭愧,心力交瘁,不由得
双膝一软,蓦然倒下,伏在地上便哭了起来。
杨不悔大惊,只叫:“无忌哥哥,无忌哥哥!”张无忌呜
咽道:“是我杀了三伯六叔。”他心中只想:“这七虫七花膏至
少也有一百多种配制之法,谁又知道她用的哪七种毒虫,哪
七种毒花?化解此种剧毒,全仗以毒攻毒之法,只要看不准
一种毒虫毒花,用药稍误,立时便送了三伯六叔的性命。”突
然之间,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了父亲自刎时心情,大错已然铸
成,除了自刎以谢之外,确是再无别的道路。
他缓缓站起身来,杨不悔问道:“当真无药可救了么?连
勉强一试也不成么?”张无忌摇了摇头。杨不悔应道:“嗷!”
神色泰然,并不如何惊慌。
张无忌心中一动,想起她所说的那一句话来:“他要是死
了,我也不能活着。”心想:“那么我害死的不止是两个人,而
是三个。”
心中正自一片茫然,只见吴劲草走到门外,禀道:“教主,
那个赵姑娘在观外求见。”张无忌一听,悲愤不能自已,叫道:
“我正要找她!”从杨不悔腰间拔出长剑,执在手中,大踏步
走出。
小昭取下鬓边的珠花,交给张无忌,道:“公子,你去还
了给赵姑娘。”张无忌向她望了一眼,心想:“你倒懂得我的
意思。我和这姓赵的姑娘仇深如海,我们身上不能留下她任
何物事。”当下一手杖剑,一手持花,走到观门之外。
只见赵敏一人站在当地,脸带微笑,其时夕阳如血,斜
映双颊,艳丽不可方物。她身后十多丈处站着玄冥二老。两
人牵着三匹骏马,眼光却瞧着别处。
张无忌身形闪动,欺到赵敏身前,左手探出,抓住了她
双手手腕,右手长剑的剑尖抵住她胸口,喝道:“快取解药来!”
赵敏微笑道:“你胁迫过我一次,这次又想来胁迫我么?我上
门来看你,这般凶霸霸的,岂是待客之道?”张无忌道:“我
要解药!你不给,我……我是不想活了,你也不用想活了。”
赵敏脸上微微一红,轻声啐道:“呸!臭美么?你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