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道:“你真正舍不得
的人多着呢。峨嵋派的周姑娘,汝阳王府的郡主娘娘,将来
不知道还有多少。你心中怎会挂念着我这个小丫头?”
张无忌走到她面前,说道:“小昭,你一直待我很好,难
道我不知道么?难道我是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人吗?”说
这两句话时脸色郑重,语意极是诚恳。
小昭又是害羞,又是欢喜,低下了头道:“我又没要你对
我怎样,只要你许我永远服侍你,做你的小丫头,我就心满
意足了。你一晚没睡,一定倦了,快上床休息一会罢。”说着
掀开被窝,服侍他安睡,自去坐在窗下,拈着针线缝衣。
张无忌听着她手上的铁链偶尔发出轻微的铮铮之声,只
觉心中平安喜乐,过不多时,便合上眼睡着了。
这一睡直到傍晚始醒,他吃了碗面,说道:“小昭,我带
你去见赵姑娘,借她倚天剑斩断你手脚上的铐镣。”两人走到
街上,但见蒙古兵卒骑马来回奔驰,戒备甚严,自是昨晚汝
阳王府失火、万安寺大乱之故。两人一听到马蹄声音,便缩
身在屋角后面,不让元兵见到,不多时便到了那家小酒店中。
张无忌带着小昭推门入内,只见赵敏已坐在昨晚饮酒的
座头上,笑吟吟的站了起来,说道:“张公子真乃信人。”张
无忌见她神色如常,丝毫不以咋晚之事为忤,暗想:“这位姑
娘城府真深,按理说我派人杀了她父亲的爱姬,将她费尽心
血捉来的六派高手一齐放了,她必定恼怒异常,不料她一如
平时。且看她待会如何发作。”见桌上已摆设了两副杯筷,他
欠一欠身,便即就坐,小昭远远站着伺候。
张无忌抱拳说道:“赵姑娘,昨晚之事,在下诸多得罪,
还祈见谅。”赵敏笑道:“爹爹那韩姬妖妖娆娆的,我见了就
讨厌,多谢你叫人杀了她。我妈妈尽夸赞你能干呢。”张无忌
一怔,如此结果,实是大出意料之外。赵敏又道:“那些人你
救了去也好,反正他们不肯归降,我留着也是无用。你救了
他们,大家一定感激你得紧。当今中原武林,声望之隆,自
是无人再及得上你了。张公子,我敬你一杯!”说着笑盈盈的
举起酒杯。
便在此时,门口走进一个人来,却是范遥。他先向张无
忌行了一礼,再恭恭敬敬的向赵敏拜了下去,说道:“郡主,
苦头陀向你告辞。”赵敏并不还礼,冷冷的道:“苦大师,你
瞒得我好苦。你郡主这个筋斗栽得可不小啊。”
范遥站起身来,昂然说道:“苦头陀姓范名遥,乃明教光
明右使。朝廷与明教为敌,本人混入汝阳王府,自是有所为
而来。多承郡主礼敬有加,今日特来作别。”
赵敏仍是冷冷的道:“你要去便去,又何必如此多礼?”范
遥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自今而后,在下即与郡主为敌,
若不明白相告,有负郡主平日相待之意。”
赵敏向张无忌看了一眼,问道:“你到底有甚么本事,能
使手下个个对你这般死心塌地?”张无忌道:“我们是为国为
民、为仁侠、为义气,范右使和我素不相识,可是一见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