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贵 抽泣地说:“陛下,得想想法子,顺 太忙了,俣国千千万的人,难道就找不出几个可以帮他的吗?”
太后:“这阵子不是乡试吗?来年又有春闱,那么多读书人,总能找出几个的吧?”
永安帝冷着脸说:“俣国的读书人里,能做文章的大有人在,可要找出能帮顺 的,却是得大浪淘沙。胡鹏举他们几个跟着顺 学习医术这么久,都还没出师。”
明 哑着嗓子说:“顺 懂的可不是诗词歌赋,那得特别跟着他学才行。侍身跟着顺 学了一阵子,也不过是皮毛。”
太后用帕子擦着眼泪说:“难道就看着他这么忙,这么累,把自己的身子累垮了?”
永安帝:“传秦王、隋国公、秦侯、史玉、年庆、刘骞即刻入宫见朕。”
冯喜出去找人传旨。
胡鹏举这时候也检查完了。自认有罪的他跪下说:“陛下, 久累体虚本就不适抽血, 今日先是抢救贵妃娘娘,精神和体力都是疲惫。初次抽血,200CC即可,可 却抽了300CC。以 久累的身子根本撑不住。 在手术室抽完血后就身子不适了。臣有罪,是臣给 的抽的血。”
永安帝气坏了,气得指着胡鹏举说不出话来。皇贵 急忙劝道:“陛下,贵妃危险,那种情况下谁能劝得了顺 。若非后头针头不够用了,臣侍以为顺 也不会要求抽血。”
胡鹏举没有给自己辩解,给 抽了血后他就一直处于自责难过中,后来 晕倒,他更是自责地想扇自己两个耳光。胡鹏举抬手就抽了自己两巴掌,磕头。
武七插嘴:“常敬和小慧进手术室时,确实说针头不够了。O型血的人少,在北谷时也是如此。”
德贵 :“难道就没有法子吗?”
胡鹏举:“ 曾说过,若是有冷藏的地方,可以提前抽血冷藏,需要时拿出来用。但以俣国现在的技术,无法达到适合的冷藏温度,所以无法提前存储血液。贵妃娘娘此次原本也是不适宜输全血的,只是娘娘的出血量实在是太多,所以 还是决定输全血。”
太后:“这血已经抽了,会不会对顺 的身子有影响啊?”
胡鹏举:“ 要补血,多吃补血之物,吃补血的药物。下臣以为, 至少需好好调养三个月。一旦贫血,那就真的会落下病根了。”
永安帝:“你去写药方。”
胡鹏举站起来,为难地说:“ 亲配的葡萄糖酸亚铁是补血良药,臣有配方,只是臣一直还未亲配过。”
永安帝:“顺 不能再操心了。贵妃那边交给其他人照顾,你专心去配。”
皇贵 :“陛下,臣侍听说顺 曾给过淳 一瓶补血药,不若先把淳 手上的要过来,等胡鹏举配出来后再拿给淳 。”
永安帝:“你亲自去。”
“臣侍这就去。”
皇贵 走了。德贵 道:“陛下,平阳公主和晋王先抱到臣侍的云 宫吧,臣侍照看着。待贵妃脱离危险,臣侍再把他们抱回去。”
“去吧。”
皇贵 拽了下还在哭的明 ,明 :“陛下,侍身想留下来照顾顺 。”
永安帝:“你把顺 交给你的差事做好就是帮了他了。你们都先回去,有事朕会寻你们。胡鹏举,你去配药。”
胡鹏举离开,德贵 又拽了下明 ,明 擦擦泪,福身行礼,和德贵 一起离开。武七和武八也退了出去。作为武寺,他们的职责更多的是保障主子的安全,这种时候他们就不合适留在屋里了。太后没走,她在床边坐下,握住卓季不够热的手,眼角又有了泪。永安帝也坐下,眉心拧成了褶子。常敬眼圈红红地端来一盆热水,想给主子擦擦脸。已经返回来的冯喜拿走了水盆,他拧了一块热湿巾,这时候永安帝伸手从冯喜的手里拿过了湿巾。
永安帝沉默地给卓季擦脸,动作很慢,擦得很仔细。太后抬手用帕子擦擦眼角,说:“皇帝,顺 医术好,却是叫人疏忽了,他也会累也会病。你瞧他,又瘦了。”
永安帝:“是朕的疏忽。”
太后:“不能这样下去了,你是皇帝,你得想个法子。”
永安帝沉默地点了点头。
没有让冯喜等人退出去,太后直接开口问:“皇帝,你跟我说实话,顺 不要龙嗣,是真的不想,还是有所顾虑?”
冯喜、常敬和沈姑立刻竖起耳朵。永安帝:“他不想,不喜欢,受不了有一日他会大着肚子,生下孩子。他有身心障碍症,在遇到朕之前,他总认为自己该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