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 瑛:“你‘以前’受噩梦困扰,身边的人总是因此为你担心,你什么都不记得,吃的好睡得香,他们安心,我也能安心。”

赵一卓没问他为什么做噩梦,而是问:“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南容 瑛:“常一丛是孤儿,被慧一珊的父母收养,慧一珊是家中的独女。‘以前’,他们两人是夫妻。”

赵一卓惊讶,随后他笑了:“那太好了!”

南容 瑛:“对他们而言,确实很好,不用像我一样,如无头苍蝇般四处找你。”

这一刻,赵一卓的心情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他解开安全带,主动凑上去在开车的南容是瑛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

南容是瑛把车停在了路边,扳过赵一卓的脑袋就啃了下去。

直到两人几乎擦枪走火,南容是瑛才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放开赵一卓,把人搂在怀里说:“你我身边儿的人,我会尽可能都找到。你也不要去纠结‘以前’的记忆。该记得的,我都帮你记着。不该记得的,你忘掉最好。”

赵一卓沉默了片刻,说:“我不会刻意去寻找以前的记忆。常一丛和慧一珊还小,虽然他们以前是我身边的人,但现在,他们应该先去读书,再考虑其他的。”

南容 瑛:“这个随你。”

南容是瑛带赵一卓回了龙腾没多久就得到张玄的消息,他们也快到了。南容是瑛让他直接把人带来龙腾。

林羽山来到医院,常一丛看到对方很吃惊:“国公爷?”

林羽山愣了下。常一丛一看对方的眼神,立刻咬住了舌头,露出笑容:“啊,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如果是11岁的常一丛,他只会警戒地看着陌生的来人。但恢复了前世几十年记忆的常敬常公公,那是堪比张总管一般的人精,立刻察觉出其中的异常,极其自然地改口。

林羽山关了病房的门,走到常一丛的病床边坐下,直接说:“我知道自己可能是一个人的转世,但我没有那一世的记忆。我能知道,你是谁吗?不是现在的身份,是‘以前’的。”

常一丛微笑:“请问您是?”

林羽山:“少主是圣帝转世、卓少是圣后转世,只是卓少什么都不记得。”

他这么一说,常一丛收起了市侩的笑容,稍显严肃地说:“咱是谁,那得主子允许后才能说。”

常一丛顶着一张少年的脸说出如此成熟的话,很是违和。林羽山深吸了口气,没有追问,而是看向陪护床上的人:“她是?”

常一丛:“我妹妹,小慧。”

林羽山心里轰隆一声。小慧!圣后的贴身大宫女!慧娥女官?!他看向常一丛,脑中快速闪过他最近时常翻阅的家族史和“隋国公自传”中对当时后宫一些情况的描写。圣后身边的贴身寺人常敬常公公,贴身大宫女慧娥女官,翔福宫寺人总管王保、原秀,翔福宫管事嬷嬷花悦溪……这人姓“常”!

林羽山压低声音:“您,可是常敬,常公公?”这人刚才还用了自称“咱”,那是古时公公常用的自称!

常一丛谨慎地盯住林羽山,盯住这位长了一张隋国公林燮山的脸的“陌生人”。林羽山见对方并没有放下防备,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只能说,少主让我来此,必定是全然信任我的。我带了内腑5级的异能者,先来给你治伤。”

常一丛:“谢谢您,不过先等我妹妹小慧醒了再说吧,不然治疗途中她乍然醒过来,怕会坏事。”

林羽山同意。

龙腾,张玄在楼下告诉主子他们要上楼了,然后就带着一路上都满腹心事的花秋意和王阳进了龙腾少主的私人电梯。到了顶楼,张玄带着两人出电梯,然后拿出钥匙。张玄先是按了下门铃,告诉屋内的主子他回来了,用钥匙和指纹开门。

花秋意突然很是紧张,王阳握住了她的手。两人跟着张玄走进大门,在玄关处换了鞋,随后走进这套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做梦都不敢梦到的豪宅。

客厅里只有南容是瑛一人在。赵一卓毕竟怀孕了,南容是瑛不想他情绪起伏太大,暂时先不让他露面。等确定了花秋意和王阳的身份后再说。花秋意和王阳跟着张玄一步步走进去,两人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那个身姿伟岸的男人。

王阳怔怔地看着对方,忘了反应。花悦溪手里的提包掉在了地上。脑袋一阵尖锐的刺痛,花悦溪抽出被丈夫握着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寒风……哭泣……白布……两个并排躺在床上的人……

晕倒前,花悦溪无意识地唤了声:“主子……”

而王阳却顾不上自己的妻子,他双眼通红、眼眶欲裂地盯着稳坐在前方的那个男人,脑袋里凭空出现了一幕幕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王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两手死死抱着自己的脑袋。张玄站在一旁,没有去扶花秋意,没有去帮王阳。

王阳喘着粗气,一手撑着地板,一手按着脑袋。他的脑袋好似被人在用锤子用力的敲,要把某一层坚固的、禁锢着他某些记忆的外壳敲开。客厅内,只能听到王阳痛苦的粗喘声。过了有半个多小时,王阳的粗喘声渐渐平静了下来,地板上一滩的水渍,那是他流下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