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重夜目送谢策和凤吹竹朝着远处走去。

凤羽白有些气愤，但更多的是茫然不解，道：“大哥，谢策这是怎么了？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该不会是，脑子又坏掉了，忘记以前的事情了吧？”

凤重夜摇摇头，道：“这和他的脑子无关，问题出在凤吹竹身上。”

自从他知道自己在一本书中世界后，便深入琢磨过这本书究竟是何人书写，又如何在书中控制他的意识，甚至挑选凤吹竹作为世界的第一主人公。

只是，他对这个世界的所有认知，都来自于魂塔空间那本由无名氏书写的书册上，那本书甚至只浓墨重彩描绘了凤吹竹如何靠着谢策步步在离沧大陆站稳脚跟，对其他人只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罢了。

即便是凤重夜，他出场的机会也并不多。

凤重夜甚至怀疑过世界的真实性，若他只是书中的一个角色，那他所在的世界，必然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凤重夜重生以来，想方设法尽可能避开凤吹竹，他想要走一条属于自己的故事线即便这个世界是虚幻的，他也绝不会再当一次炮灰。

但直到方才，凤重夜才突然意识到，那本书册极有可能是由凤吹竹来书写的。

凤吹竹容貌并不算出众，天赋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头脑更是普通寻常，这样一个本该泯然众人矣的人，却被选定为世界独一无二的主角，本并不寻常。

可若是他本身就是书写故事的人，那么，不管他写出怎样的故事，都变得情有可原，能够解释了。

凤重夜暗暗松了口气，这世上，唯一能够以书写来改变一个人、甚至是许多人命运的，只有万世书。

这也算是赶巧了，若是在他进入岩壁幻境之前，遇上凤吹竹和谢策，恐怕他还不能确定凤吹竹究竟用了什么法器，但此时此刻，凤重夜脑海中只有当年凭一己之力毁天灭地的万世书。

但万年之前，万世书逆天改命，自陨在昆仑幻境中，被分裂为无数碎片，散落在世界各个角落。

它神智尽灭，法力全失，连本体都不复存在。

从那之后，世上再无万世书，恐怕连阎王簿都要更新换代，若说这回又是万世书作恶，凤重夜是断然不信的，神器的陨灭和神灵的魂灭不同，神器毁损之后，纵然被重新锻造出来，神智和法力也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