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靠大树,非要秋照夜也喝一口,美其名曰:共犯。

他是这么个逻辑:反正你也喝了,便不好再告发我了。

秋照夜看他嬉笑着牵过自己的手,刚坐下,便见他顺势贴了上来,还将酒盏递到他唇边。

阿羽贴得那样近,一双嫣红的眼眸一眨一眨的,鸦羽般的睫毛都扫在了秋照夜的心尖上,清冽的酒香混合着对方身上的沉香气,演变成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魅惑人心的气息。

阿羽捏着酒盏的手指贴在唇边,秋照夜只觉心擂如鼓,呼吸渐促,想也没想便张开口,任由对方将酒灌入自己口中,当喝水似地一口咽下。

烈酒划过咽喉,像是一团火焰寸寸燃烧过去,又像是锐利的刀锋,几乎要将食道切割成碎片。

可秋照夜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强压下这异样的可以称之为疼痛的感觉。

顾惊羽见状眸光一亮,正常人第一口可不是这反应,就算不被呛得连连咳嗽,也至少会皱个眉头。

于是他哟了一声,“没想到师兄酒量挺好。”说完便指着秋照夜,嬉笑道:“说,是不是背着师尊偷偷下山好多回了。”

那神情,活像是抓到了对方的把柄,又像是欣喜于自己终于得了个志同道合者。

秋照夜只是沉默,他不愿揭破,只希望自己就是阿羽的共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那样他就能在对方的眸光里看见一种欣喜,一种把他当成同谋的快意。

*

顾惊羽沉浸在回忆中出神,直到秋照夜轻轻唤了声:“阿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