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害怕了呢?放心,本姑娘也是怜香惜玉的,只要你乖乖的,我就饶你一命。”谷小如认真地说。
楚映婵却是轻轻摇首,先前的惊异之色已然云散,一双清澈灵眸平静似湖,“你若真这般神通广大,为何不直接将他们叁人杀死,还要如此曲折的借刀杀人呢?有什么东西在限制你,对吧?”
“你没必要这么聪明吧……”谷小如苦着脸,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楚映婵没有半点松懈,她将雪鹤轻轻抛起,任其化作无数仙鹤缭绕身侧,随后她手持黑尺缓缓向谷小如走去,暴雨与寒风里,楚映婵的衣裙未被影响半点,依旧舞得飘然,她修长玉白的腿儿在裙摆间若隐若现,将足下雨水踏碎。
这是绝美的景色,可谷小如半点不觉美好,因为楚映婵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意便凝实一分,再度来到她面前时,谷小如几乎喘不过气了。
楚映婵本以为自己会面临一场苦战,可之后发生的事却又出乎了她的预料。
扑通——
谷小如看着仙子款步而来的身姿,双膝一软,忽地跪了下来,她双手伏地,大喊道:“仙子饶命。”
……
王庭。
灰白色的时之雾在王庭间萦绕着,久久不散,小禾与慕师靖目睹了这场异动,她们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丫头竟是个可怕的杀手,先前,她甚至试图杀死亲哥哥!
谷鸣也和疯了一样,他抱着头,跪在地上,不停嘟囔着:“怎么会……怎么会……”
贺瑶琴去安慰他,没安慰几句,谷鸣就一把推开了她。
谷鸣盯着贺瑶琴,冷冷地问:“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早就察觉到异样了,对不对?你没有告诉我……你在骗我……”
“我没有。”贺瑶琴无奈道。
“不可能,你一定知道,你一定知道!”谷鸣固执地说。
两人争吵了一会儿,没有吵出什么结果,向来温和的贺瑶琴也生气了,她冰冷道:“是你这个当哥哥的没有保护好她,你还想把这份责任推给我吗?”
谷鸣跪在地上,哑口无言,只是痛苦不已。
小禾与慕师靖没有理会他们的争吵,而是朝着观音像的方向掠去,她们知道,林守溪与谷小如就在那里!
可出乎意料的是,山间不知何时弥漫起了浓雾,她们根本无法冲出去。
无奈之下,两人只得返回王庭,寻找其他办法。
王庭里,谷鸣依旧跪在水泊中,神色痛苦,他身边的女子却不见了踪影。
“贺瑶琴呢?贺瑶琴去哪了?”慕师靖警觉地问。
“她走了。”谷鸣呆滞道。
“走了?走去哪里了?”慕师靖再问。
谷鸣指了指院子的后方。
所有人都觉得,贺瑶琴应是凶多吉少了。
……
“为什么醒不过来?假的,一定是假的!不……不要……不要过来,这是什么地方?放过我,放过我……我不要去那……不去啊……啊啊啊啊——”
灰殿。
贺瑶琴冥想完这些之后,神色渐渐归于平静,她将灰板交给了眼前的黑袍女子,问:“师尊,如此就可以了吗?”
黑袍女子点了点头,收回了灰板。
“你果然比他更早醒来,我没看错你。”黑袍女子似早已料到。
“嗯……”
贺瑶琴轻轻点头,忍不住问:“师尊为何不挑选大师兄?”
黑袍女子给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不是孤儿。”
贺瑶琴若有所悟地点头。
黑袍女子的身边还站着不少人,贺瑶琴认得他们,这些都是灰碑上的名字,他们本该死去,此刻却完好无损地站在她的面前。
如贺瑶琴一样,他们的灰碑文字也都是伪造的。
“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很远,走了之后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你们……会不舍吗?”黑袍女子缓缓发问。
弟子们纷纷摇头,皆言自己是本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无牵挂,他们为师尊所收养,无论去到那里,都该追随师尊左右,忠诚不渝。
“那就很好。”黑袍女子轻轻点头,问:“你们还有什么困惑吗?”
贺瑶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师尊,我们境界低微,哪怕追随了您,真的能帮助到您吗?”
“在这个世界,你们境界低微,但在另一个世界,你们都将是绝顶高手,你们现在的境界……正好。”
黑袍女子徐徐说着,脚步缓行至一口古井旁,她低下头,红发垂落,眸光幽邃,“时辰差不多了,该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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