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终于解下了缠裹臂上的白色绷带,随着绷带一圈圈地解下,她的手臂也露了出来,手臂白皙粉嫩,已看不见一丝伤痕,很是漂亮。
这些月,她一直在空无一人的广宁寺静养,除了时常会去地心看望慕姐姐醒没醒外,她哪也没去。
小禾伤好之后,寻到了宫语,说:「我要去昆仑。」
「去昆仑?「宫语立刻表示了反对:「师父嘱咐过的,此次炼丹极为凶险,他让你们不要靠近他小禾又叛逆了?」
「我是皇帝哎。」小禾说。
「皇帝也不行,那是冥古级的较量,你区区一个太古莫要掺和。」宫语坚决反对。
「可是,如果是能将我毁灭的灾难,那这个世界也会跟着一同毁灭吧我宁可死在他的身边。」小禾轻柔一笑。
「不行就是不行。」
宫语坚定不移地执行着师父的命令:「你们可以任性,但我不行,我是长辈,我必须管好你们。」
「你听师父的话,就不听本师娘的话了?」小禾不悦。
「师娘?」
宫语打量着雪发青裙,立的笔直的少女,冷笑道:「神气什么神气?谁还不是师娘呢?」
见这过去乖巧的丫头如今越来越嚣张,宫语很是气恼,要不是她现在打不过小禾,定将这丫头抓来狠抽臀儿出气。
小禾倒是没有反驳,她想了想,说:「那就听师尊的。」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昆仑山脉迟迟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这次,宫语主
动找到了小禾。
「师尊有何事?」小禾问。
「随我去趟昆仑吧。」宫语也按捺不住了。
小禾听了,学着宫语的语气,说:「你们可以任性,但我不行,我是长辈,我必须管好你们。」
宫语板着脸,只淡淡问了一句:「你去不去?」
「去。」
小禾干脆利落地点头,又道:「但师尊先等等。」
宫语站在原地等小禾。
小禾很快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柄伞
。「你买伞做什么?」宫语更加困惑。
「当年我与他在这里分开过,我说我去买伞,然后没有回来。」这位雪发少女将伞背在背上,认真地说:「我买伞回来了。」
宫语与小禾来到了昆仑。
她们抵达昆仑之前,心中还有惶恐,生怕画蛇添足,招惹祸端,但她们来到昆仑之后,却是吃了一惊。
「楚楚,你怎么在这?」小禾讶然。
楚映婵正在照看林守溪,见到她们到来,同样微微吃惊。
「好呀,楚映婵,你前几日还叮嘱我别来昆仑,我当你是关心为师,没想到你自己却是寸步不离,真是"宫语瞪着她。
「我是担心师父的安危嘛。」楚映婵小声辩解。
「担心?为师用得着你担心?」宫语问。
「我」
楚映婵倒也破罐子破摔,懒得辩解,幽幽道:「传说中,西王母本就出于昆仑,昆仑是我故乡,我来昆仑怎么了?」
宫语知道,楚映婵如今是女仙之首,境界深不可测,她来此照顾林守溪,定有其道理,但她依旧被楚映婵这番话气的不轻。
「你这孽徒,翅膀真是越来越硬了。」宫语唇抿的锋利。
「好了好了,徒儿给师父赔罪,师尊大人别在这里吵了,免得惊扰夫君修炼。「楚映婵说。
宫语冷哼一声,心道你这样说话倒显得自己不懂事了,但她也没与这逆徒多计较,只是问:「他怎么样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林守溪的身上。
此时的林守溪不似人,更似一尊鼎妖。
他的躯体上流淌着古老的铭文,体内散发红光,宛若一团燃烧的火焰,心口处白芒炽烈,似大日将升未升。
他的身体看上去很滚烫,摸起来却是冰凉的,明明是盛夏三伏,他身躯的表面,却结上了一层淡淡的冰霜。
「他还在炼化原点。「楚映婵说。
「还要多久?」宫语问。
「他自己恐怕也不知晓。「楚映婵无奈地摇头。
「也不知道他与慕姐姐谁先醒来。」小禾叹气。
光阴飞逝,似水流年。
神战始终在继续,林守溪也始终枯坐于此。
他的身躯就是神明的战场。
这场战斗持续了好多年。
某天。
小禾、楚映婵、宫语如常地聚于昆仑山巅,细声细语地闲聊着,天空中,忽有流星雨飞过。
小禾刚刚将双手交握身前,想要许愿,却听到了宫语困惑的发问:「那那是什么东西?」
夜空之中,隐隐泛起了一丝红光。
红光越来越浓郁,几乎铺满了整片夜空,光的形状像是人,也像是伏于天外的红色大蛙。
楚映婵与小禾的瞳孔中同时闪过了震惑之色。
她们当然知道来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