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这时身边的人一扯他的手臂,栗子煜就被带着向那处房顶掠去,姚曼竹看到他们来十分自然的往旁边挪了挪,还冲着他们做了一个口型:来的正是时候。

然后栗子煜就看到自家媳妇熟练地在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只不过他媳妇到底讲究些,选择直接坐在房顶的瓦片上,只是他穿着一身贵气优雅的服饰,即使窝在那里,身姿也过于挺拔了些,看上去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栗子煜虽然觉得听墙角不太好,可就连一教之主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干脆也就入乡随俗地跟着偷听起来。通过隐约的谈话声,他已经确定下面的厅堂中正是温子良和桂公公。

只听温子良说道:“我刚才已经提过,如今我姓温,名子良,陶泽安这个名字休要再提。”

桂公公从善如流地道:“是老奴忘性大,还请温公子见谅。”

“你且说说皇上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今日来到此处后,他替皇帝好生诊治了一番,发现这些年他身体亏空的极为严重,他贵为大周之主,举国之力供养之,皇宫大内什么样的天材地宝没有,再如何也不至于耗损如此严重。

桂公公闻言哀戚道:“温公子,皇~上~皇上这些年心里苦啊!自从当年您离开皇城后,皇上就一心扑在政务上,您也知道娘娘因为察觉了~呃~,渐渐就与皇帝离了心,这么些年,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无。”

温子良压抑着心头的怒气,斥道:“后宫那些嫔妃都是死的吗?你也是跟在皇上身边的老人了,就不知道劝着些!”

桂公公赶忙跪下:“公子,你也知道皇上主意大的很,老奴人微言轻,哪里劝得动!至于宫里的那些娘娘,自从丽妃触怒了皇上被打入冷宫后,一个个的也都沉寂下来。如今,整个后宫就如一潭死水,哪里还有人敢……”

温子良听到这番话后,半晌没有言语,看到桂公公忐忑的眼神,叹了口气,这才说道:“皇上性子就是如此,也怪不得你,这些年幸好还有你伺候在他身旁。只是我想着,即便帝后失和,可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而且他向来性情坚韧,又有太子在身前尽孝,再如何也不应当情郁于中啊!”

桂公公嗫嚅半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温子良催促道:“有什么你直说便是。”

“唉!唉!那老奴便直说了,皇上自去年入秋得了风寒之后,便一病不起,起初还能坚持处理朝政,可是这病情却是越拖越严重,后来只好让太子监国,太子侍奉皇上也十分用心,只是当他得知这么些年皇上一直庇护着玄天教时深感奇怪。

后来皇后娘娘可能是跟太子说了当年的情况,太子向来纯孝,可从那以后,每日虽还会向院判询问皇上病情,只是龙庆殿却来的少了。

后来还安排人手以玄天教的名义做了不少事,皇上知道后勃然大怒,父子俩竟也离了心。”

栗子煜听到底下这番对话,也明白了温子良与帝后三人之间的纠葛。皇后对皇上早已没了感情,在皇上一病不起后,只想自己的儿子独揽大权。

所以趁着太子问询之际,将皇上和温子良之间的悖德之事告知太子,太子无法接受自己的父皇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冷落自己的母亲,可他又无法对自己的父皇宣泄不满,结果就迁怒于玄天教。

而皇上本就缠绵病榻,得知太子所做之事,更是雪上加霜,郁郁不已。

该听的都听到了,几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住处后,栗子煜还感慨,温子良这个做老师的也够悲催的,竟因为功夫没有他们几人高,随时都有被听壁角的危险。

他好奇心起,问身边的人:“看你们动作如此熟练,想来也是惯犯,只是温叔竟是从来没有发现过吗?”

钟僖默翻了个白眼说:“我们也不是最开始功夫就比温叔高的好吧!而且一般的时候也只有师姐才会这么干。

师姐从小轻功就好,可是小时候藏匿气息的功夫不到家就会被抓包。

如果是被师父抓到还好,打一顿也就过去了。可被温叔抓到后就会被罚抄书,有时候我们也会帮忙。

我现在还记得有一次真的把温叔惹到了,他让我们把历代教主笔记抄一百遍,那次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抄完。” 说到这里,钟僖默的神色还隐隐透出几分不自然来。

栗子煜知道其中肯定另有隐情,揶揄道:“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我们看了温叔和皇上的往来信件。”

栗子煜觉得姚曼竹还真是从小就不安分,想到住在南边的那一对,好奇道:“也不知他们两人谁在上,谁在下!”

“当然是温叔在上。”

栗子煜本来只是感慨一句,没想到媳妇真的回答了,只是这个结果令他十分诧异,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

钟僖默难得的有些支吾,不过想了想,自己又没做错什么,这才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小时候每年温叔生辰那人都会前来拜访吗?”

“可你不是说温叔从来不见他的吗?”对于自己媳妇的话,栗子煜可是记得真真的。

“可有一次温叔喝醉了呀,就把那人放了上来。然后,然后师姐带着我们听壁角,我们就都知道了。”

栗子煜~栗子煜无话可说,他只觉得媳妇的这个师姐真是搞事情是一把好手,可就是太过胆大妄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