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
得了这个评语的何贵生气了。
他当然不敢冲着折克行撒气,但却敢喝酒。
喝吧,喝醉了明天再去送礼。
按理这个礼该是折克行带着去送,可何贵见他喝烈酒如同喝水,心中不禁发苦,就想了这么一个苦肉计的计策来劝谏。
晚一天送礼问题不大,可折克行却该警醒了吧?
他几口喝了酒,打个酒嗝,被辣的直翻白眼。
吃了几口汤饼压压酒气,他又开喝了。
半斤高度酒下肚,何贵的眼珠子有些发直。
“郎君……郎君喝了多少了?”
手下只敢喝一杯去乏,闻言说道:“郎君喝半坛子了。”
卧槽!
何贵觉得自己的命真苦,竟然遇到了个酒鬼郎君。
这酒鬼能统御府州城?能领军作战?
不能!
那么折克行就算是废掉了。
何贵想到这里,不禁眼中含泪,“老知州是好人啊!可惜……”
可惜生个儿子却是酒鬼。
他的酒意渐渐涌上头来,就听到折克行说道:“三车送一车,剩下的给一车去沈家,一车分做两半,一半给王家,一半给苏家。”
何贵酒意上涌,就应道:“好。”
手下面面相觑,但却不敢说话。
稍后何贵吃完了汤饼,摇摇晃晃的起身,“走,给官家送礼去。”
有军士目露哀求之色看向折克行,示意这样去怕是会出事。
折克行用大拇指和中指扣住碗的中下部,用食指扣住碗的上沿,轻轻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说道:“就这么去。”
他是折继闵的儿子,若非是年轻,此刻的折家和府州就该是他统御,所以说的话极有分量。
于是军士们面面相觑,有人去套车,带了一车礼物出门。
得了精料吃的战马长嘶一声,精神抖索的往皇城去了。
何贵一路骑行而去,等到了皇城外时,正好种家送礼的车队来了。
见何贵竟然只带来了一辆马车,种家那边不禁发出了一阵笑声。
为首的管事走了过来,等何贵下马后,他嗅到了一股子酒味,那笑容就更真诚了,“这是……只有一车的东西?”
“是啊!”何贵看看他身后的三辆马车,酒意全都消散了,只余下了害怕。
往年都是三辆马车,今年却只有一辆马车,这是啥意思?
给官家送礼竟然越来越少,而且一少就是六成多,折家这是看不起朕?
官家会发怒吧?
何贵的酒意全都化为冷汗出来了。
他此刻慌得一批!
郎君,你害死某了!
此事出了岔子,折继祖自然不会怪罪折克行,只会把板子打在他何贵的身上。
所以何贵心中怨恨折克行之余,也有些痛恨自己的酒量。
酒量小误事,以后可不能再喝了。
这一刻何贵在心中发誓,此生不再喝酒。
种家的管事在笑,径直过去说道:“还请去通禀一声,就说西北苦寒,但却也有些不值钱的东西,种家不敢私藏,想着进献给官家。”
那些东西真的不值钱,但都是西北的特产。
这就是心意。
有人飞快的去禀告,剩下的人开始检查大车上的东西。
管事不担心这个,走到何贵的身边笑道:“我家郎君说了,将门之争乃是寻常,真正要发力的乃是沙场之上。折家得了不少杀敌的机会,青涧城那边却没有动静,所以此次送礼不是和折家别苗头,而是种家想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