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夫何事?”曾公亮当然不会认账。
韩琦冷笑道:“上次你在政事堂说官家被圣人赶出寝宫,不知道在哪蹲了一夜……官家……官家……”
曾公亮发现他的眼神不对,就缓缓回身。
大殿门口,赵曙站在那里,刺眼的光从他的背面照过来,让大家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官家……”
韩琦只希望官家没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过这里距离很近,官家的耳朵据说不错,想来是听清了。
那事儿都过去了,赵曙虽然记仇,但也知道曾公亮是无心之失,最多给他几次没脸就是了。
可你韩琦竟然又提……
老韩啊老韩,你一辈子站队都站的好,可这张嘴为啥就不能好好管管呢?
曾公亮心中狂喜,觉得终于有背锅侠来了,就一脸沉痛的道:“官家,臣等正在探讨怎么改进纸钞之事。”
老韩,我老曾可是帮你说话了啊!
可他这话不说还好,大家装个傻,先糊弄过去再说。
曾公亮这么一说,赵曙就没法装傻了。
朕都听到韩琦在揭伤疤,什么狗屁的改进纸钞?
他本是想起了一件事,沈安在出宫前说若是有铜钱的话,现在去市面上兑换纸钞肯定大赚。
他对沈安还是有些信心的,所以是想来提醒宰辅们,家里的纸钞别拿去兑换了。
虽然宰辅们的俸禄加上各种补贴下来不算少,可京城居,大不易,能省一点是一点。
可在听到韩琦重提旧事之后,他觉得不说更好。
活该你们亏钱!
韩琦三人苦笑着回到政事堂,随后韩琦和曾公亮就爆发了一场战争。
“若不是你开的头,官家怎会生气?”
韩琦觉得话是曾公亮说的,自己只是复述,当真是冤枉。
“今日你不说,官家早就忘了那事。”
曾公亮觉得这事儿就是韩琦的锅,而且还带累了自己,“你今日说了,官家又会想起老夫的过错……”
“放屁!”
韩琦心中恼火,脾气就一下起来了,还挽着袖子准备动手。
“老夫在西南杀敌时你还在汴梁吹凉风呢,难道老夫会怕你?”曾公亮退后一步,然后活动了一下手腕,大有一战拿下韩琦的意思。
欧阳修无奈的道:“不要打,和为贵,和为贵。打烂了脸,回家怎么和娘子说?弄不好会被冤枉是被青楼女子抓烂的,丢人不丢人啊!”
“诸位相公……”
外面来了个小吏,满脸堆笑着,可看到里面的韩琦和曾公亮和斗鸡似的,不禁一愣。
“何事?”
欧阳修松了一口气,觉得能不打起来真是太好了。
但他还是想了一下,若是打起来谁会胜。
曾公亮?
老曾说自己杀过敌,可那是捡便宜,是沈安送给他的机会,他的战斗力实际上比战五渣好不到哪去。
韩琦呢?
老韩胖的厉害,但胖子的抗击打能力强啊!这一点欧阳修有一阵发胖的时候试过,很爽。
而且韩琦的力气不小,曾公亮若是挨他一拳,估摸着马上两眼一翻,随即晕倒。
小吏本来是欢天喜地的,此刻小心翼翼的道:“外面好些豪商在收纸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