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西呈听出了不满,就说道:“战局!”
从得知辽军不断越境之后,他就处于紧张之中,此刻见沈安不满,怒火就腾地一下起来了。
沈安看着他,问道:“战局……敌军何在?”
胡西呈冷冷的道:“就在边境不断突入……”
“辽军哪年哪月不突入?”沈安冷冰冰的说道。
“可这里是真定!”胡西呈的呼吸急促了些,“老夫宁可自己战死,在死之前也不能让辽军越过这里!”
本来怒火冲天的沈安一下就消停了,他看了边上无奈的郭昂和周立一眼,说道:“某却累了,胡运使是地主,可有地方安置沈某?”
胡西呈一怔,旋即说道:“有,老夫已经考虑了援军的住所,就算是相公们来能安置。”
沈安摇头,“耶律洪基不敢倾力南下,所以相公们不会来。”
“谁能说得准?”胡西呈是转运使,如果进京的话,一个枢密副使,或是三司副使的职务是没问题的。官家要是很欣赏他,说不得参知政事也行。
所以他对所谓的宰辅相公们的决断并无多少好感和信任度。
一群人进了城中,沈安被带去安置,稍后洗漱完毕,他去了府衙。
转运使在此,知府自然是后娘养的,面都不见。
大堂里,胡西呈端坐上首,面无表情。
沈安知道自己和他不投机,就径直问道:“辽军可有越过唐县一带?”
郭昂摇头,“没有。”
沈安再问:“那越境多少?”
郭昂看了胡西呈一眼,说道:“五里。”
“很谨慎。”沈安顺手拉过地图仔细看着。
“是的,很谨慎。”郭昂看着有些紧张。
大宋和辽国的战争发生在麟府路、雄州、雁门关、保州,但真定府一线这次是首次遇敌。
这里胡西呈是大佬,沈安是援军统领,而且在朝中颇为得用,也算是大佬。
所以郭昂很是小心翼翼的道:“上次保州遇敌时,真定府戒备森严……”
沈安抬头道:“真定府到保州两百余里地,当时这一路密布斥候,你们担心什么?”
郭昂有些窘迫的道:“辽军全是骑兵,来去如风……朝发夕至,大家都担心一夜醒来辽军兵临城下。”
沈安觉得这个士气有问题,就皱眉道:“可这股风在保州被沈某斩断了。”
郭昂更尴尬了。
胡西呈不悦的道:“辽军确实是来去如风,此次我军当以防御为主。”
这是保守的态势,但也是最稳妥的态势。
沈安指着地图道:“辽军不断突入,却不肯深入,为何?”
胡西呈说道:“这是……挑衅。说不定有骑兵已经潜越进来了。”
沈安本想说一句胆小如鼠,可想到胡西呈连棺木都准备了,就忍了下来。
“敌军这是主力未到,否则按照辽军的习惯,他们定然会大军压境……斥候呢?可曾越境去打探消息?”
郭昂摇头。
沈安叹道:“你们太平日子过久了,果敢呢?这等时候就该果断派出斥候去越境查探,不惜代价也要查探到消息。”
他霍然起身,吩咐道:“春哥,告诉兄弟们,马上歇息,夜间我们出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