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滔滔知道沈安要南下,所以不禁就笑了起来。
稍后消息传出去,脑袋被包了一圈布的王诜咬牙切齿的道:“他沈安也有今日?去了西南……某诅咒他死在那片瘴疠之地!”
他在家养伤,只觉得沈安这次算是绝无仅有的被重罚了,心情不禁愉悦之极。
这日他正在和女婢调笑,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嘀咕。
“……大军明日出发……”
“是啊!还是那沈安领军南下。”
“那不是惩罚吗?”
“惩罚个屁!原先不是说沈安要单独领军吗?这就是了。”
“这是早就有的谋划,官家顺水推舟说是处罚,实则沈安屁事没有。哎!郎君的耳朵算是白被割了。”
女婢兀自起伏,王诜却如遭雷亟。
他猛地一个抽抽,眼睛就翻白了。
女婢兀自不觉,稍后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看,就惊呼道:“郎君走火了!”
走火是青楼的术语,在民间有个说法,叫做:马上风。
……
政事堂里,沈安指着地图说道:“水军此刻应当靠近了高丽,随后惩戒式的一战后,他们将马上赶往交趾。他们会在路上会和运送军士的大船……这是水路。”
“陆路大军五万还在路上,随后某率领骑兵去追赶,争取在五月准备就绪,随后发动进攻。”
沈安抬头,“某有一种预感,李日尊怕是已经忍不住,要发动进攻了。”
韩琦抚须问道:“若是如此,此刻的西南可能挡住?”
“若是他倾国而来,挡不住。”
沈安很坦然的道:“不过某会率领骑兵火速赶到。”
韩琦点头,“如此你要抓紧了。”
“其实他主动进攻反而是好事。”沈安发现气氛有些凝重,就笑道:“他主动出击,随行的必然是精锐,一战击溃他的精锐,剩下的就省事了。”
但这只是猜测。
“沈郡公,官家召见。”
“诸位相公,一并去吧。”
随后众人在宫中聚首。
赵曙竟然穿了一身戎装,配着长刀,看着面色微红。
“此战可有信心?”
若是能一战让交趾俯首,大宋的西南就解除了威胁,随后倾力北顾,复仇辽人。
这样的局面让赵曙兴奋的夜不能寐,高滔滔忍无可忍,最终自己回去睡觉。
“官家放心。”
沈安很是认真的道:“此战臣会解除交趾对大宋的威胁。”
他没说明自己的目标,说了怕是会被君臣一番嘀咕。
灭国,那么容易?
赵曙满意的道:“如此朕便在汴梁等候你的好消息。此战……小心。”
“是。”
随后就是一番交代,顺带挂职。
出宫时,沈安看到了灰头土脸的种谔。
“见过郡公。”
种谔看着疲惫欲死,但眼中全是火焰。
“西北之战,某输给了折继祖,西南之战,某会让折家看看何为将门!”
将门之争贯穿了整个宋朝,有意也无意。上面纵容,下面刻意,渐渐的就演变成了一种平衡之道。
“某拭目以待。”
沈安对种谔最不满的大抵就是御下的手段太过残忍,不把麾下当人看,动辄重罚。
这是自诩儒将的御下手段,可沈安就是看不惯。
“准备一下,明日出发。”
他没有给种谔好脸色,种谔拱手,“遵命。”
沈安看着西南方向,左侧的夕阳辉映着他的侧面,血红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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