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木然。
数年前修……数年前朝中穷的就差当裤子了,修个屁的路!
韩琦悻悻的道:“渎职!”
曾公亮觉得很舒畅,真的,浑身舒畅。
看着前面的韩琦在咆哮,他就觉得内心格外的充实和安稳。
韩绛被气得不行,“老夫何处渎职?还请韩相说个明白!”
韩琦打个哈哈,说道:“陛下,幽燕之地收复了,还得有个名字才好。”
老流氓一看自己要输了,马上就来了个转进。这手段他使唤的很是娴熟,让人发指,大伙儿看向韩绛的目光中多了些同情。
但这个确实是个问题。
“陛下,那边没什么大江大河呢!”曾公亮觉得不好命名。
大宋的一级行政单位就是路,路的名称多半是以河流为依托,比说江南路、河东路、河北路……
但赵曙显然已经有了腹案,“北方少大河,如此可用山脉为名。朕以为……可为燕山路。”
燕山路……
“好名字!”
韩琦赞道:“燕山东西长近千里,为北方屏障,好名字!”
于是这个名字就被定下来了。
“陛下,只是臣此次南归,一路见到北方的道路……臣不敢虚言,当真如烂泥一般。若是不修整,北方谈何发展?”
韩琦看来对此有了不少认识,所以很是难得的严肃。
“此事朕……韩卿如何看?”赵曙突然把锅扔给了韩绛。
修路历来都是耗费钱粮的大头,你得去募集民夫,得去弄工具,以及不断提供钱粮。
韩绛很头痛,“陛下,修路是该修,只是那些路一场大雨下来就变成了烂泥……
北方的道路多年被无视或是故意弄成那模样,如今要想修却难了,得从头开始,耗费的钱粮无数不说,就怕再来一场雨就泡坏了。”
赵曙点头,“沟渠太多了些,有的地方故意把道路弄在低洼处,一旦大雨,道路就成了水塘,人马难行。”
沈安不厚道了笑了起来。
道路成了水塘,可想而知北方的交通是如何的糟糕。
大宋的南方越发的富庶了,可北方呢?
北方怎么办?
“陛下,要不……还是缓缓而行吧。”曾公亮觉得一下怕是难以周全,干脆就来个拖延。
许多事就是这么拖一拖的给拖没了。
沈安出班道:“陛下,臣以为不妥。”
成为燕国公之后,沈安觉得有些新奇,这几日还在适应期,很少发言。
赵曙说道:“如何不妥,你可说来。”
“臣以为北方的道路要修,而且要大修特修!”
“拿什么修?”韩绛觉得沈安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三司的钱粮才将松缓了些,后续燕山路说不得还得花钱,大修特修,哪来的钱粮?”
但凡做了三司使的,大部分都会成为老抠。
目光短浅啊!
沈安叹息一声,“南方历来富庶,后来海贸大兴,更是锦上添花,韩相可知南方的商人已经敢用金箔来做花了吗?”
“奢靡!”
韩琦很是不满,但沈安看到了些羡慕。
“那些商人有钱,恨不能把金箔拿去擦屁股,可北方呢?”
沈安觉得他们没看到长远之处,“随着海贸的大发展,南方会持续快速发展,那么……赋税也会越来越多,诸位,当南方缴纳的赋税占据了七八成时,会是什么后果?”
“那是好事。”韩绛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欢喜,“若是如此,三司的日子就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