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望冲人微微一笑,端的是温润如玉:“放心,死人是告不了状的。”
刘天鹏:……淦,竟是个硬茬子。
“喂,你不要过来!救命啊!”王达的刀几乎都要吻上刘天鹏的脖颈,忽然就停住了,他此刻心乱如麻,连提刀的手都是颤抖的。
可见无情刀并不无情,反倒过分“有情”。
黎望似乎笃定了王达不会再下杀手,甚至摸了一块桌上的酥饼吃,就是酥饼掉渣得厉害,他很快又放了回去,等王达经历完一番心理斗争放下刀后,他才拍了拍手站起来。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知道杀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五爷:……朋友,嘴下留情吧,真的够了。
明明黎望的态度称得上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差了,可王达心里却莫名其妙地相信对方,竟在放下刀后,回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是指你爹的旧案,还是黄家小姐的婚事归属?”
王达缄默不语,他心里仍旧没有放下对包拯的仇恨,但此人说得对,他应该先去调查父亲的死因才可以名正言顺地报仇,替父亲翻案,故而他道:“是我当初鲁莽,将黄小姐牵扯了进来,这厮不是个好东西,他配不上黄小姐。”
“我配不上,难道你配得上吗!”刘天鹏吼完,就被五爷踢了一脚,“老实点!要搁从前,五爷一刀割了你耳朵!”
刘天鹏吓得抱紧自己的耳朵,再也不敢说话了。
白玉堂愉快地亮了亮牙齿,非常满意自己的威慑力。
幼稚,黎望看了一眼五爷,转头问王达:“那你就好好说说,你究竟是怎么得到那枚定亲玉镯,又从何得知它是刘家同黄家的定亲信物的。”
刘天鹏闻言,暗道不好,他刚要开口,却忘了自己在这屋子里,根本没有发言权。
王达很快将原因道明,却原来四个月前,王达曾经于葫芦溪畔救过刘天鹏一命。刘父死后,刘天鹏放肆玩乐,很快就败光了家财,他欠了黑记赌坊一千五百两银子,因还不出钱被赌坊追债,王达路过顺手救了他的小命,并替他将赌债延期了一日。
可刘天鹏不事生产,就算延期也还不出钱,彼时他身无长物,手上只有同黄家定亲的玉镯和金钗。
“所以,你就出钱替他还赌债,买下了他手里的玉镯?”黎望简直惊了,“你们真是一个敢卖,一个敢买啊。”
王达被说得窘迫,只又道:“当初说好一千八百两买断,我却不知他身上还有另一枚信物金钗!”
“不对啊,不是一千五百两吗?怎么又多了三百两?”
黎望看王达,已经像是在看二傻子的眼神了,这是得多憨,才会答应这样的买卖啊,黄小姐摊上这两不靠谱的货,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